“海邊觀光公路,當時修的時候參考了各州的特色,每一段路的規劃都由當地的交通部門負責。”
“對,所以呢?”小維斯頓不明白為啥要提這種是個人就知道的事情,即使路上十分無聊。
“所以每一段路的平坦程度都不一樣,收費标準各不相同。你一路睡過來錯過了很多哨卡,”荀正坐在副駕上,欣賞着掠過車窗的樹木和沿着海岸線築起的燈塔,“能看到三号燈塔,我們快到福斯堡了。”
駕駛座後的羅長明睜開眼睛,頗想伸個懶腰:“往前走還能路過國家公園。”
烏德表示他必須先開一段路。
“一想到要将方向盤交給你們,我就惶惶不安。”烏德留意着前後車距,胳膊搭在車窗上,“前邊轉彎處動手了。”
“别緊張呀,上尉,即使我們親愛的小維斯頓習慣開快車,社長同學駕照都沒有,不是還有我嗎?”羅長明在剩下二人手忙腳亂的同時說道,借機舒展着胳膊。
長達五天的旅程讓他們都有些不舒服,荀正三人屬于颠了一路,需要腳踏實地,羅長明則是着急單獨行動。
他們這一行十五個人,辦公室秘書領着人殿後,前邊是綜合水平較高的三人組,分别從安全部和情報局抽調,羅長明一車夾在中間。
“我不考駕照是我的原因嗎?”荀社長叫冤,“跳級是我的錯嗎?我工作前也不給我考啊,工作後哪有時間考?我又不是小維斯頓,商科還不能提前畢業。”
“人身攻擊了啊你!”小維斯頓急的直跳腳,要不是安全帶将他困在原位,他就要翻過靠背去捂嘴了。
“我裝纨绔的同時還要大半夜點燈複習,很不容易,都是碎片化的時間知不知道!”
紛争被緊急叫停,接着進入到了嚴肅刺激的作戰計劃讨論階段。
“計劃有兩步,第一,超車。第二,甩開他們。”
“......過于簡潔了。”
“廢話,讨論的時候你都在睡覺,這會兒怪誰。”
“穆秘書應該準備好了。”
“等會兒直接超車。”烏德聲音低沉,直接總結。
“對,等過了國家公園,到大峽谷那邊,我們就單獨行動。”羅長明在酒櫃裡找出了橙汁和椰子汁,就是沒發現一瓶酒。“連一瓶奧格爾都沒有,我們開不成香槟慶祝了。”
人聯先生顯然忘記了他之前一個勁挑刺的事實了。
圍觀這幾天秘密商讨的欽點衛隊全程保持安靜,心态在安全部知道後會不會直接拔槍斃了他們和秘書部會不會遭殃之間來回橫跳。
穆任才端着盒飯食不知味:“弟兄們,反正人我們一定會跟丢,早丢晚丢都一樣。有沒有信心一次過關,跟我回水門宮領罰?”
“......”
“福斯市特産是什麼來着?我準備帶一點兒回去。”
“你别說,我記得是......”
“哎哎哎,郵寄,帶回去太明顯了!”
這哪裡是親衛隊,這分明是居委會!
“記住,我們要闖禍了。”穆任才估摸着時間到了,掏出對講機指揮到,“演的像一點兒,事成之後我們去市裡吃點兒好的,獎金直接打卡上,都清楚了嗎?”
失真的聲音傳來:“一切就緒,為了逼真我們已經把胎給紮了。”
過于逼真了啊喂!辦公室秘書眼皮直跳。
美麗的海岸線邊出現了小小的事故,本來連成一條線的車隊頭突然失控,一個勁兒的撞上了靠内的山體,後車輪子劃過了完美的弧線,滾下了海岸公路。
車隊尾似乎是想急刹車,卻沒把控好方向,原地轉了三圈,熄火了。隻有被護在中間的車靈活一甩,給足馬力,發出嗡鳴,留下了一尾煙,飛馳而去。
“啊啊啊啊,先生,先生你别丢下我們啊!”正所謂演戲要演全套,穆大秘書一把鼻涕一把淚,踉踉跄跄地爬出車門,伸手努力往前夠,腳下一步不帶走,“我們要保衛你的安全啊!你可千萬不要任性,哨卡還有我們的人啊。”
唯一不美妙的就是車飚的過于嚣張,副駕上的荀社長一個沒注意,撞到内把手上,被迫進行了一番淺眠。
等荀社長睡醒的時候,他們剛要停在福斯堡的一家加油站裡。
除了烏德外,後座三人都有不同程度的不适,加油站休息不到半個小時,福斯堡近在眼前了。
福斯堡也是一派燈紅酒綠,他們來的時候不趕巧,錯過了精彩的煙火表演。被迫和他們失聯的穆秘書已經提前定了一家星級賓館,他們一腳油門不帶停的穿過市區,到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
酒店前台是見過大風大浪的,聰明的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問,迅速地安排了房間。荀社長和小維斯頓很快就沒了動靜,長途的勞累做不得假,他們甚至連澡都來不及洗,沾到枕頭就睡着了。
烏德例行檢查了一圈,注意到羅長明房間裡沒有燈也沒有呼吸聲,在确認其并不在房内後他打起來十二萬分的精神。
酒店二樓大堂外有個露天陽台,在白天風景不錯。
“這裡暫時很安全,去休息吧。”
烏德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但當他走至露天陽台時還是被羅長明叫住了。對方打量了一下他的裝扮,順勢問道:“你看上去有疑問。”
“這個自然。斐訊先生從山谷裡出來,你臨走前和他會面,我并不在場,按理說不合規矩。”
“沒說些什麼,他問我要鵝罷了,我自然給不了他,鐵鍋已經作為禮物送給地聯大使館了。然後就沒什麼。”
“好的,我記下了。”烏德在聽到鵝的一瞬間,唇角其實有點抽搐。
羅長明似乎讀出了他這位秘書的煩躁,他其實很享受可以輕易操縱他人情緒的快意,越是經濟飛速發展,他越有種想看看老鼠如何蹦跶的惡趣味,這很不好,他平時都盡将它們壓在心底。
“你到這裡......看夜景,”烏德差點咬到舌頭,“是要制定計劃嗎?我是說,出于對加靈堡的認知,我不覺得會有多輕松。”
“其實我毫無計劃,去加靈不過順勢而為,到那裡會發生什麼都是未知數。不過我保證,我們性命無虞。”羅長明淡定地說。
“他們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