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比較好,還有,是的,并不輕松。”
“這麼誇張,你有和他們說嗎?”烏德靠着裝飾柱,擦拭着制式刀,“還有那位辦公室派來的,不是我對文職有偏見,到時候跑都跑不動。”
羅長明興緻盎然:“他們留在都林隻會更危險,沒有我兜底,第二天頭條就要寫,某報社社長在家中身中八槍,經過分析,确定為自殺。”
烏德腦子裡飛速閃過一些不可言說的畫面,他在情報局的檔案室裡看到過,有那麼幾件還造成過巨大的轟動:“如果是必要的犧牲,便無可指摘。”
純利益和冷血的發言讓羅長明失笑:“怎麼你表現的比我還狠?喧賓奪主了。”
“加靈堡提督……其實暗戀我。愛而不得,轉而生恨,并曾叫嚣過”羅長明放低聲音,“——流放羅格列斯,獨霸人聯。”
烏德一口氣差點沒上來,不知名的怒火在一瞬間沖上了他的頭腦,在數據流和訓練下一貫冷靜的大腦很久沒有接觸過這麼鮮明的指令了。
烏德尚未注意到,他對萬蒙狄卡的态度隐隐有了變化,多了些說不清的私人怨怼。此刻更多是被羅長明給唬到了。
他的表情在“這他媽的是我能聽的?”“我非常生氣。”和“天殺的,為什麼不來個人管一管他”中來回切換。
“不逗你了,怎麼說,我當時過于傲慢,不管是他的示好還是效忠都不接受,再加上忙碌于清理比起效忠我更願意摻和V組織的叛徒,他代表加靈堡申請了特權,再未登臨都林。雖然這是遲早會發生的事情。”
......
烏德有些唏噓,昧着良心道:“所以你們沒有說清利害,不過我們都快到加靈了,至少現在可以舒緩舒緩,希望不算晚。”
秘書憑着邏輯思考,認為人聯至少願意拾起還沒切斷的關系,穩住東部的大堡。可他想錯了。
“緩和?”羅長明取下了墨鏡,露出攝人心魂的眼睛,“可能我沒說清楚,我和他都不需要坐在談判桌前,我們隻需要再次較量,而且,他必輸無疑。”
烏德隻覺得靠着的柱子有些燙背:“您的意思是說,我們去加靈堡吃他的喝他的,搜人家地盤,還要教訓他一頓?我沒理解錯吧。”
完全沒理解錯,羅長明拍了拍烏德的肩膀,收斂了笑容。
“你有援兵?”
“沒,就我們四個。”羅長明說的好像他們不是要去車翻加靈堡暴政,而是要去外邊秋遊一樣随意。
“行吧,這也算獨一份的挑戰了。”
上尉毫無破綻地收起制式刀,頭一回沒維持禮貌,直接轉身就要回去休息,他的手心裡已經有了薄汗。
離開福斯,他們一路向南,途徑加靈堡地界的著名小鎮,路過大大小小的城市,終于在第五日的黃昏抵達加靈市。
身穿雙排扣,戴着金繩索裝飾的衛兵老遠的就擡手示意他們停車檢查,荀正遞出了由水門宮簽發的“通關文牒”。
為首的衛兵其實還想知道坐在後座裡邊的人是誰,他莫名有一種感覺,如果看到了,絕對會讓他大吃一驚。
但荀正和烏德配合的極其完美,一個人放隔闆一個人吸引注意力,衛兵隻來得及看到雄踞大半個後座的小維斯頓就被他們不耐煩的聲音所吸引。
悻悻地收回目光,衛兵們有序地讓開放行。期間被遮掩着的羅長明保持沉默,放在膝蓋上的手微微收緊。
過了之後他們決定兵分兩路。
“不想來一場旅行嗎,自由的風景,無邊的樂趣。要是高興,路邊的草都扯着嘴笑。”羅長明強賣安利。
社長笑道:“贊同。要是一起走,很容易暴露。”
烏德自然沒有異議。
“你得試試,朋友。”羅長明有些好笑,“有什麼比挑戰自我更有意義的呢?”
小維斯頓一個勁的搖頭,表達說一般在r p g裡邊,分别行動是一個不明智的舉動,拽着安全帶不松手。
言語若不管用,那麼行動就會起到作用。
兵分兩路以三票的優勢通過。羅長明勾着小維斯頓的肩,半推半拽:“效率至上,看到對面那個酒店了嗎?”
“看到了。”
“今晚它們有個晚會,我們得混進去。”
“啥?”
“你記得繼續假扮纨绔二代,表情不要太正經。”
“啊?”
加靈中心酒店的前台侍者一眼就看到了羅長明,擺着笑臉迎了上來。
真漂亮啊,酒店侍者在心裡感歎,比水晶還剔透閃亮的眼睛,鼻梁高挺,嘴唇飽滿,簡直可以上時尚雜志的封面——他殷勤地接過對方的手提箱,并展現出足夠的禮貌。
“有什麼是我可以幫助你的嗎?先生。”
“套房,酒水和晚餐。你呢?”羅長明沒忘記照顧小維斯頓。
後者麻木地搖頭,表示自己别無所求,但求趕緊離開人世。
“全父!”
“我們什麼也沒聽見,自然一點,快走。”
“全父!你身邊那個小白臉是誰?”
不顧形象大聲呼喊着的紳士衣着老派,打着發油,手裡甚至還握着手賬,這在相對觀念還比較老派的加靈堡也是很少見的。
小維斯頓毫不懷疑,要是有機會,這位紳士可以皮笑肉不笑的給他灌水泥樁子丢海裡喂魚。他确實可以,因為他身後有一群身穿黑衣,一看就不好惹的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