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這能說明什麼?這醫院剛建不久?”荀正想摸腦袋的手擡到一半,突然靈機一動,拍上自己的手背,“哦,我知道了,肯定是要毒殺,利用這些氣味,毒不死也悶死了。”
越說青年越覺得自己想的很有理,按着弱電井對面的電梯按鈕求誇獎。
......
羅長明語重心長:“沒事少看些稀奇古怪的玩意,不要把那些代入現實。真要滅口,就着醫院這個主場,一針管空氣就夠了。”
被重點關注調查的病人就位于一樓拐角處的病房裡,從裡邊出來不到兩步拐個彎,就是一層的開間,有直上六樓的電梯和标注有各功能分區的标識闆。
一圈都是煙霧缭繞,羅長明絲毫不受影響:“負一層是消毒中心,我們邊上是導管室,往上都是病房,頂樓是血液淨化中心。從結構來看,無可挑剔。你說,内部實驗室會藏在哪裡?”
“按第一直覺來。”羅長明接着補充,順手截停了電梯。
電梯裡自然沒有任何人和東西。
荀正有那麼一瞬間想到了些毛骨悚然的東西,默默向羅長明靠近,給自己創造一些安全感,聲音略微放低:“負一層啊,這還用想。天啊,我有點不敢想了,到了晚上,這裡會比外邊還可怕的。”
“你要相信自己的一身正氣。”羅長明步伐又穩又快,轉進了拐角。荀正在他動身的那一刻使出了不屬于自己的敏銳,也快步跟上,生怕落後。“就算裡邊有鬼也是人為,我們的目的剛好就是抓人,不是正好專業對口嗎?”
“這可是打着燈籠都難找啊。”
荀正:“所以甲醛和那啥啥到底是幹啥的呀?”
“......為了避免你晚上自己吓自己,暫時不能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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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長明手還沒搭上門把手,房門便唰的一下打開,易一生的焦急肉眼可見,他控制着自己想去仔細檢查的沖動:“全父,萬蒙狄卡有沒無冒犯的舉動?如果有讓你參與的行動,千萬不要答應,請交給我來解決。”
羅長明歎了口氣:“晚了,我們已經摻和進去了,進去談。”
病房裡十分空蕩,羅長明将背包随手丢在一張床上:“我的兩位秘書你也見過了,大可放心,絕不是累贅和花架子。是的話我也不會帶他們來是非之處。”
易一生眼裡非常有活,至少在全父面前是這樣。談話間也不忘倒水放包,他在羅長明的默許下打開了沒多少東西的背包:“我不敢苟同,榮副官等人姑且能稱得上放心。”
“要求太高了。”羅長明心安理得接受了易一生承包鋪床疊被,病床是現成的,鋪蓋都放在櫃子裡,按照封鎖程度來看,這裡早就遣散了護士和一幹人等,能找到鋪床的物件都屬于幸運。
這是一間三人病房,就在唯一的病人隔壁。
易一生好像聞不到煙味一樣,淡定異常。和烏德訓練過的淡定不同,他是真不覺得有什麼問題而不是強硬着挺過去。
“那至少讓那個看上去較無害的出去吧。”易一生收拾完目光就沒從羅長明身上挪開。
荀正正大大方方地在外廣場上透氣,甚至有閑心和加靈堡守衛聊個天。易一生帶人過來的時候他們已經聊得眉飛色舞,守衛小哥祖上都交代完了,已經開始侃兄弟家鄰居的外甥的二大爺是如何敗家了。
“不行。”羅長明聲音漸冷,青年的外貌很久沒有變過,易一生一聽就像回到了多年前,立刻站直了嚴陣以待。
多年前下屬的條件反射也讓羅長明意識到自己流露出了或多或少的冷漠,轉而笑了一聲搪塞:“忘了說,我這位護法是個新聞學難得的實誠人,已經得罪不少有權有勢的貴人,他落單的危險和我們當時找證據差不多。”
“兩步一地雷是嗎?”易一生也笑了起來,帶着真情實感的打趣着。
“小維斯頓先生是裡頭的人,哪怕他家族現在一蹶不振,所以您在絕對危險和威脅之間選擇了更輕的那一個,讓提督府小心保護。”易一生絕不是那種一時沖動的人,他有精明的計算和謀劃,不然也會在論資排輩的提督府和萬蒙狄卡一言堂裡占據高位。
不過涉及他的全父,他在此基礎上加持了無條件的支持和參與。不管什麼危險和警告,消息是下午接到的,人是傍晚就到的。
“你既然知道,那就談談這家醫院,還有提督閣下,他話裡話外的意思有想和水門宮鬥的準備。我覺得他有一點是對的,不坐以待斃的心。”
“全父,至少有一點我可以給出肯定的答複,現在這裡的人誕生于人聯的土地上,熱愛和顧及的早已不是州堡提督,萬蒙狄卡不過虛張聲勢。”
“他想的不過是加靈堡僅存的權利不受制約。”
羅長明沒有分毫動搖:“和我關系不大。他看到心髒之後有什麼反應?”
“他如臨大敵。我的人是這麼彙報的,他的幕僚也是這樣揣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