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眨眨眼。

“好像是哦，封閉測試是會訓練抗藥性，吐真劑和那些昂過的抗體産生化學反應能給人燒糊塗。”

“嘿，我還沒抱怨呢，你不許跳！”羅長明撈起易一生，急切道，“不需要你跳下去完成任務。”

易一生不語，易一生開始逃竄。

荀正終于有時間抹了把汗，猛一擡頭瞅見羅長明手腕處大片的暗紅色，還當是被汗水蒙住眼睛，不信邪揉了兩下。

“這個？”羅長明擡腕，“蹭到的。”

大半人狐疑:“蹭的？”

人聯沒時間繼續玩大眼瞪小眼的遊戲，烏德讓自家倒戈的前輩降服，另一邊還有個不好對付的易一生，其破壞力更大。

淩厲的風從身邊劃過。

荀正就着倒地的優勢，一把拽住病人的大腿不放：“呔！你往左看什麼？是不是心虛？”

病人來回轉:“不曉得哎。”

荀正瞪眼:“趁早交代！不然我……”

“小點聲，小點聲。給人聯聽見了！”病人丢開手上的活計，趕緊捂嘴，“咱們要把它爛在肚子裡！”

易一生實在不算清醒。他緊緊地靠在所謂的掩體後，以極其标準的持槍姿勢握着槍。

從外形來看，很大概率是荀正被打落到地上的那一把。

“全父，小心。”易一生提氣，驚恐地護住羅長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帶過人聯移動到牆厚，他的力道是難得的大，羅長明也就順着這股力道滾了兩圈。

“現在如何？”人聯小聲開口，安撫地拍了拍極度應激的加靈堡二把手，順便打探一下他現在紊亂的思緒飄到了地方。

易一生打了個冷顫，人聯的角度可以清晰地望見他泛紅的眼眶，簡直要把牆體撕出洞來。極度的哀怨和不滿争先霸占這具強大的軀體，主導的思緒誘使他發狂。千鈞一發之際，人聯出現了，這使得一切都要往後排。

現在，他所緻力保護的人聯發出詢問。

話在口中轉了三圈，他啞着聲音，喉嚨幻痛，不覺攥緊手中唯一的指望。

“援助信号還沒有回應。但......請您相信我，相信我們。”易一生不敢多停頓，生怕說漏嘴，“不惜一切代價”

羅長明：“這并不詳細。”

“......”

“保護協會包圍整個村莊，劃出封鎖區并決定五小時後施行滅絕令。我們的人已經分三波突破，眼下必須盡快殺出去。”

“這并不劃算，代價非常大。”羅長明心下了然。

“沒有辦法。”易一生正色說，他注視着幾堵牆，俨然将他們當成了敵人。

他尚未說完，隻感覺腦袋一空，倒下前什麼都來不及想。

“陰險啊。”病人稱贊不絕，欣賞地眼神完全藏不住。

果然，他知道運作原理。

東部堡分享了他的收獲。

萬蒙狄卡提督從容地步上長街，排成兩列衛隊充當儀仗，皆是肅穆。

“我有疑問。”幕僚低眉順眼，在提督半步後待命，目睹頂樓炸開煙花，“如果您擁有人聯的身體特質，還需要轉嫁矛盾嗎？”

天色漸亮。

“無法成立。這個特質我現在可高攀不起。”萬蒙狄卡暗自放松，“去接應留在負一層的守備，務必要清理幹淨，一根頭發絲都有暴露的可能。”

“已經派了。”

“賭對了。他不能讓加靈輕易落入V組織手裡。尤其是當他發現産成品之後。”

狠厲的目光咬在提督府警衛隊的隊伍身上。病人控制不住上前半步。

加靈堡提督并未注意到，或者說讓壓根不在意。

“改弦易轍，好魄力啊。你自然是擔的起，可你别忘了同化這個單詞，那是如墜海淵的壓強。摧折磋磨，揉捏出你最讨厭的樣子。”

羅長明勾起嘴角，将笑容固在臉上:“你應該笑起來。”

“什麼？”

“……”

“你可以繼續保持加靈堡的獨特性。萬蒙狄卡閣下，挫敗V組織的陰謀，為子民們尋求解藥，依理守護住特權。提督的位置當之無愧。”

萬蒙狄卡臉色大變。

羅長明豎起食指，截止話頭:“這就是真相。”

“而代價你早就付過了。”羅長明越過有些僵住的提督，左手邊拖着被打翻的烏德和易一生。

“羞辱我很好玩？弟弟。”不可一世的提督厲聲質問，指關節嘎吱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