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副本。”
“玉海二十三中。”
“學校?”
“不,是矯正學校。”
司清晏喝茶的手一停。副本從來都是由現實改編而來,如今這所二十三中卻是個什麼矯正學校……恐怕不是什麼好地方。
他将茶杯放下,抿唇在腦海中思索片刻。
“為什麼找我。”司清晏問。
“命運。”許善安看向他,指尖點在心口畫了個圓環十二芒星——那是最開始向神祈禱的方式。
許善安說完,把一張用透明盒子裝盛,染着血迹的學生卡放在桌面上,并指推到司清晏面前,那張卡被血污糊滿除了背面依舊清晰的,玉海二十三中字樣,并沒有其他更多的信息。
司清晏明白,這是副本的實體入口。
目前來講進入遊戲的方式有兩種 ,一種是被祂随機拉入,毫無征兆,沒有具體時間,沒有具體類型。另一種就是這樣極其稀少的實體入口。
隻要遊戲玩家觸碰,就會被拉入副本之中——不過,近年來這樣的實體,入口已經越來越稀少。
遊戲限制每個月至少兩場,無論是實體入口的副本,還是随機分配副本。
但前者終究有個好處——擁有充足的時間研究副本的故事背景,盡可能的從現實中獲取有用信息來規避副本中的死亡條件。
司清晏呷了口茶,用探究的眸子望了過去。
許善安将一份複印件遞了過來,是一份傳單的複印件,上面印着玉海二十三中的字樣。
和所有的宣傳單一樣,上面寫滿了煽動性的言語,大抵就是吸引家長帶着孩子報名,承諾還給他們一個聽話的乖孩子。
“這是我找到的全部了。”
如果真如許善安所言,這個副本和祂有着直接關系,那其中的危險程度自然不得小觑,但利益總是相伴而生的——比如頂級道具,又比如許善安的人情。
“隻有這些了嗎。”
“嗯。之前進去的人,回來後什麼都沒有說。”
“回來了?”司清晏挑眉似乎有些吃驚。
“這是目前為止,我所接觸過的并沒有通關,但玩家活着離開副本的唯一一個”許善安看着那張學生卡,很明顯之前應當有不少人挑戰過其中的副本。
“這個部分很特殊,失敗了也可以出來,但出來的人但和死了沒什麼區别,就像被切除了前額葉一樣……。我們現在隻知道,這是對抗性遊戲,而且…你沒有辦法反抗。”
許善安略帶玩味的看着司清晏,笑了幾聲。
“你會讓我失望嗎?祂最虔誠的眷屬”
司清晏啧了一聲,喝下最後一口茶水,他在權衡利弊。
每一場遊戲都是生命的豪賭,一旦賭錯了就要徹底的萬劫不複,但很快的他便做出了決定,屈指在盛放着學生卡的透明盒上敲了兩下。
“這活我接了。”
許善安并不意外甚至早有準備從桌下拎出個不大的背包,裡面是一些基礎的生活物資和武器。
“按老規矩給你送回去?”
“好”司清晏想走。
可不知怎的,一股莫名的力量驟然沖破了禁锢着玻璃盒子,碎片四濺,司清晏下一首格擋,卻隻覺得手上落入了輕飄飄的一物。
是那張學生卡。
「遊戲載入中,多人遊戲載入成功,六星難度副本玉海二十三中開啟,遊戲愉快」
一輛校車颠簸着行駛在盤山公路上。
遠處,是一所如同監獄一樣的建築。
高牆,鐵絲網,門口是厚重的鐵門,生了鏽的校牌挂在門口。
這座山層層設卡,就像被鋼筋水泥環繞起來的囚籠,插翅難逃。
司清晏在座位上猛然驚醒,在颠簸的前進中,他逐漸适應眩暈,斂眉愣神片刻,下意識的他敏銳打量起四周。
昏暗擁擠的車廂,封着鐵絲的車窗,各種氣味混雜在一起,伴随着嗫嚅和驚恐的喘息,司清晏很快意識到自己在一輛校車中,而他的脖頸上挂着那個學生證,血迹已經完全消失。
不遠處兩個穿着迷彩服的男人站在那裡,身材強壯魁梧。車上還有不少人,看樣子是一個超大型副本。
一聲巨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男人手裡的棍子猛然砸在車門吓得所有人一陣瑟縮,看着車裡的人。
“我不管你們在家什麼樣,他們把你們送過來,來這裡,我們就是教會你們,怎麼樣才是個合格的孩子,合格的學生!我現在,就是你們的教官!”
司清晏偷偷看向其他坐在那裡的人,年紀不等,從十幾歲到二十幾的都有,但無一例外,看起來都不太好。有人面色陰沉憂郁,有人面色暴躁不滿,更多人則一副頹廢的樣子。
“這是什麼地方,誰讓你們這麼幹的,你們這是綁架!”一個看上去文弱的男生站起身,激動的喊着,“你們這是違法的!”
話剛說完,還沒等所有人反應,一個巴掌便已抽在他臉上,那個男生重重被扇倒在地上。
教官一腳踹在他腹部,幾乎不管死活的又補上了幾腳,看着那男生趴在地上一時間沒起來,兇神惡煞的開口。
“收收你的脾氣,我告訴你,在這裡,沒人慣着你的臭毛病。”
“誰他媽允許你們打人的!”這時候,一個身上紋身的男人看不下去也站起身,一腳踹在座椅上“他媽的,**,有本事單挑啊。”
“打架是吧?好。”教官冷笑一聲,此時校車正車放慢速度進入第二道門,他走到駕駛座旁邊,交代了兩句,校車逐漸停在了門邊的空地上,接着車門打開,幾個教官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