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錢？”文森特問道。

“一千……？”查莉試探性問道，她根本沒想到能賣出去。

“成交！”

“啊？”查莉有點慌亂，“你都不看看車況嗎？”

“我相信你。”文森特說。

康斯坦丁不放過任何插話的機會：“他就是想讓我閉嘴。”

“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從我的店裡扔出去。”文森特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這段話，他的脾氣一遇到康斯坦丁就控制不住了起來。

赤裸裸的威脅。康斯坦丁把香煙拿下來揉碎，煙草的香氣讓他的焦慮得到了舒緩。

查莉在旁邊十分興奮，這筆交易的順利程度超出了她的預期。當她俯身進入車内摸索鑰匙時，不知道觸碰到了什麼按鈕，汽車的發聲器發出了尖銳的聲音，仿佛一個任性的小孩在不滿地抗議。

“BeeBee乖。”查莉拍拍甲殼蟲的車身安撫它——好吧這其實也是一種物理修車，聲音很快就停住了。

“BeeBee？”文森特有點好奇，他半開玩笑地說：“這是它的名字嗎？它還有特别喜好嗎？”

“是的，”查莉被文森特的話逗笑了，她點點頭：“你不覺得它很像小蜜蜂嗎？小小的勤勞士兵。所以我叫它BeeBee”

“至于特别喜好嘛，我想它還挺喜歡音樂？”查莉補充道，“尤其是搖滾樂，好幾次我半路抛錨全靠給它放音樂才重新啟動的。”

文森特輕輕一笑：“好吧，查莉，那你明天我去找你怎麼樣？我還有些準備工作要做。”

查莉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她沒想到今晚還能開着BeeBee回家。她的嘴角忍不住上揚，驚喜之情溢于言表：“真的嗎？我今晚還能和BeeBee一起回家？這真是太棒了！”

康斯坦丁在一旁聽得直搖頭，他用一種“這姑娘真是天真”的眼神看着查莉：“不是吧，小姑娘，你真打算把車留在這裡，然後自己飛回家？”

查莉趕緊掏出一張便利貼，龍飛鳳舞地寫下了自己的地址，遞給了文森特，“這裡，謝啦。”

文森特低頭看了一眼手表，時間确實不早了：“行了，快回去吧，你一個人在外面不安全。”

他突然想到什麼，轉身回到了店裡，不久後拿着兩個精緻的盒子走了出來，裡面是幾個熱氣騰騰的可露麗，誘人的香氣在小巷中彌漫開來。

“這是送你的。吃的時候最好加熱一下，味道會更好。”文森特把盒子遞給查莉，指了指粉色包裝的那個，眼裡滿是調皮的笑意，“當然，如果你能幫我多宣傳宣傳，那就更棒了。”

查莉接過盒子，她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顯然對這份意外的禮物感到驚喜。“哇，謝謝老闆！我保證，我會把你的可露麗宣傳得人人皆知！”她把盒子小心翼翼地放在副駕駛座上，然後從車裡探出頭來揮手告别。

文森特微笑着，又指了指另一個紅色包裝的：“另一盒你要是遇到傑森就帶給他。他可幫了我大忙，這是一點小禮物。讓他有時間來吃飯。”

查莉點了點頭，感激地看着文森特，“老闆你真是好人！傑森一定會很高興的。”

查莉發動了BeeBee，老甲殼蟲發出了一聲滿足的轟鳴，她開着車緩緩退出小巷，揮手告别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康斯坦丁斜靠在門框上，目送着查莉的離去，忍不住打了個哈欠，語氣毫無懇求之意：“好了，看來今晚的愛心慈善結束了。好人能給你可憐的上帝兼職員工準備點飯吃嗎？”

“進來吧。”文森特從冰箱裡拿出來之前的準備好的牛排，沒幾分鐘肉排就端上了桌，是康斯坦丁喜歡的味道。

時間悄然流逝，轉眼已是午夜，餐廳裡再沒有新客人的光臨。牛排早已被一掃而空。文森特此時正忙碌在廚房，為第二天的食材做準備，他打算嘗試一些新的飲品，比如調酒。

“康斯坦丁，你知道倫敦有什麼好酒嗎？”文森特叫了幾聲外面都沒有回應。

他以為康斯坦丁隻是睡着了，就在他回去拿盤子的時候，文森特發現餐廳裡多了個男人。

男人身材高大，純黑的發絲整齊地梳向腦後，露出了一張棱角分明的臉。他的眼神深邃的能洞察人心，嘴角挂着一抹幾乎察覺不到的微笑，似乎對這裡的一切都充滿了好奇。他身上的黑色長風衣在無風的情況下輕輕擺動，宛如夜色中的幽靈。

文森特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他的目光落在了這個不速之客身上，心中湧起了一絲警覺。

男人站在康斯坦丁對面，完全忽略了文森特的存在。

“你不會以為躲到五維生物的地盤我就沒辦法了吧？”男人低頭玩着自己的袖扣，那些袖扣看起來像是某種骨制品，帶着潤澤的光，他的語氣裡是壓制不住的怒火。

“你要是有辦法就不會說這句話了。”康斯坦丁表情戲谑，他跨前一步擋住了身後的文森特，“不是嗎，初堕者。”

“對了，再來一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