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末進顧氏集團已經三個月了。這三個月裡,他跟着沈墨學了很多東西。每次他有問題,沈墨都能一針見血的指出來,每次他有不懂的地方,沈墨都會盡心盡力的教他。加上每天下班後的家教輔導,顧末的水平可謂突飛猛進。
雖然白天上班,晚上學習很辛苦,但顧末覺得每天都過得很充實。他每天就像脫了水的海綿,豐富的吸取新知識。
每當他學的精疲力竭時,他第一個想到的不是疲憊,而是離拉君遙下台又近了一步,這個信念一直支撐着他堅持下去。
而且經過這幾個月的工作,公司的新人或許認不出他來,但裡面的老人偶然碰到他時,看見他那張酷似顧父的臉,便已經知曉了他的身份。
那些人早就得知警方找到了顧末,隻是因着君遙的阻攔,他們還未曾見過面。而最近,他們偷偷聯系了顧末,并表示顧氏集團姓顧,不姓君。
他們是和顧父一起打的江山,他們願意扶持顧末,和顧末一起扳倒君遙,并堅稱顧氏集團隻能在姓顧的人手上,至于其他人,哪怕是顧父的養子,他們都不認。顧末對他們表達了誠摯的感謝。
閑來無事之時,他也會去養老院看看顧父,隻不過未成年的他不能開車,所以便一直是打車過去的。
至于君遙,除了白天在公司上班見的勤,晚上顧末其實很少見到他。君遙一般不在老宅休息,貌似是外面有房子,所以很少回來。
又是月初,坐在辦公桌前的顧末見君遙又帶着沈墨出去。君遙好像每個月初都會和沈墨出去,隻是不知道他們去哪,顧末猜,他們應該是去談生意去了,所以才不帶自己。
顧末本打算和之前幾次一樣,裝作沒看到,隻是沒想到,這次君遙叫上了自己。
車漸漸在門口停了下來,看着面前的陽光孤兒院,顧末有些呆愣。他原本還以為君遙他們每個月出來是為了和商業大佬商談幾個億的大單子呢,結果卻是為了來孤兒院?
顧末有些茫然,君遙這種人,也會善心大發的來孤兒院嗎?顧末茫然的狀态一直持續到三人見到珊珊而來的院長之後。
院長是位六十來歲的慈祥老奶奶,她見君遙來了,臉上明顯帶上了笑容。
她還想先招呼君遙幾人先進去,君遙卻是指揮起沈墨和顧末拿出後備箱裡的東西。
顧末打開後備箱,看到裡面一袋袋的東西,還疑惑君遙在裡面裝了什麼呢,結果定睛一看,裡面全是冬季童裝。
原來是為了給孤兒院的孩子們送衣服來了,怕到時候拿不下,便抓了他和沈墨兩個免費勞動力過來。隻是看着沈墨拿着東西,大步流星的樣子,一點兒也不像被老闆壓榨的員工,倒像是陪新婚妻子回娘家的丈夫。
顧末在心裡歎了口氣,不知道君遙給沈墨灌了什麼迷魂湯,讓這樣一個要學識有學識,要能力有能力,要臉蛋有臉蛋的人幫他幹這些雜事。這不是大材小用嗎?
他有時候真的很想撬開沈墨的腦子,看看他裡面裝的是什麼,心裡想的又是什麼,就這麼任君遙驅使了。誰家助理還幫着來孤兒院卸貨呀?這是人能幹出來的事?
即便内心在怎麼吐槽,顧末還是乖乖聽從君遙的安排。隻是看着院長和君遙遠去的背影,顧末越想越氣,合着君遙就是來閑逛的,事都讓他和沈墨幹了?
顧末把氣全發在了搬東西上,飛快的在孤兒院和車子兩邊跑。
他不知道的是,其實一開始君遙會和沈墨一起搬東西的。隻是後來君遙身體差了,沈墨便不許君遙拿東西了。哪怕一件衣服的重量,隻要沈墨在,君遙都不用動,沈墨怕他累着。
而另外一邊,君遙和院長已經走遠了。他們閑聊了一會兒。君遙詢問道:“院長媽媽,孩子們呢?”
院長帶着他去了小朋友們玩耍的地方,讓他們好好玩,自己有些累了,想去休息一下,便離開了。
那些孩子一見君遙來了,便飛快的跑到君遙身邊将他圍了起來。一口一個“君遙哥哥”的叫着,還一個個要君遙親親抱抱舉高高,君遙一一滿足了他們。
看他們親膩的舉止,便知道君遙之前沒少陪他們一起玩。
君遙陪他們玩了一會兒,便說自己有事,讓他們自己去玩,孩子們也非常懂事的散開了,繼續同照顧他們的阿姨玩。
君遙獨自一人,通過幽靜的小路,找到了那個孤獨的小女孩。君遙悄悄靠近,在她旁邊坐了下來。
等顧末和沈墨搬完東西跟着孤兒院裡的一個阿姨來找君遙時,看到的便是這幅場景。
君遙安靜的和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坐着,誰都沒有說話,可地上金燦燦的落葉,襯托出說不清安甯。
顧末承認,他看呆了。君遙或許不是什麼好人,但他那張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臉,卻實讓人挑不出瑕疵。與他一同發愣的,還有旁邊的沈墨。
顧末有些癡迷的想上前,卻被阿姨和沈墨給阻攔了。顧末這才回神,想起自己剛剛癡呆的表情,非常唾棄自己,甚至恨不得打死自己。
他剛剛怎麼會有那種想法,那種,想把君遙擁入懷裡的想法?他是瘋了嗎?顧末有些懷疑自己被蠱惑了,被眼前的妖精蠱惑了。
通過阿姨的描述,顧末知道了小女孩的名字和她的故事。
小女孩名叫安安,是半年前被送進陽光孤兒院的。她父親是個賭博嗜酒的無賴,母親在一家小廠打工。
父親輸了錢便會打家裡的妻子和安安出氣。安安母親每次都會護着安安,在又一次賭博輸錢後,父親發了狠的拿她們母女發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