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迩撐起了下巴。
好眼熟的身影啊。
他隻是看了幾眼便不再多看。
感受到那道一直盯着自己的目光移開,岑峥松了口氣。
隻是這口氣還沒松到底,盛迩開口道:“那個戴口罩的,把盆栽移過來。”
岑峥十分聽話的拿起來盆栽。
盛迩随手指了指自己面前的桌子:“放這裡。”
岑峥忍辱負重地走了過去。
在盆栽放下的瞬間,盛迩突然湊了過去。
他的視線猝不及防地對上了盛迩的視線。
他明顯地看到盛迩愣了一下。
他眉頭剛皺起,岑峥便匆匆向後退了一步。
盛迩還行說些什麼,就見他隐入了人群裡。
本來盛迩還沒覺得什麼不對勁。
他這一躲反倒勾起了盛迩的疑心。
這人……
“方總,還有什麼要放的嗎?”有人開口道。
盛迩收回了視線,轉頭去看他的傑作。
“可以了。”盛迩擺了擺手道。
幾人頓時放松了下來。
岑峥躲在他們後邊,正準備随着大部隊出去,就被人叫住了:“等等,那個戴口罩的留下來。”
岑峥看了看周圍。
盛迩繼續道:“别看了,就是你。”
岑峥:“……”
身旁的人面帶同情地看着他,而後匆匆離開了。
門被人從外邊帶上,偌大的辦公室内頓時隻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盛迩見他遲遲低着頭,不耐道:“口罩摘了。”
岑峥沒有動。
盛迩盯着他看了好一會兒,拉近了椅子,扯着他的衣領仰頭看着他:“難道要我給你摘嗎?”
岑峥猶豫了下,最終還是伸手摘下了口罩。
盛迩在看見他的臉時很明顯的愣了一下。
“你怎麼在這?”他皺了皺眉。
岑峥也不裝了。
他淡淡道:“顯而易見,做任務。”
“做任務需要當保潔嗎?”盛迩看起來十分嫌棄他的保潔服。
“不需要啊。”岑峥十分誠實地說道:“但接近總裁要。”
盛迩:“?”
然後他就聽見岑峥一本正經道:“最近這種題材不是特别熱門?什麼霸道總裁A愛上我。”
盛迩:“……那也沒有當保潔的O。”
“有啊。”岑峥一副“這你就不懂了吧”的神情看着他,“最近流行的就是保潔O和霸總A的愛情故事。”
“而且一般……”岑峥想了想道:“保潔都比霸總大幾歲。”
他朝盛迩露出了一個堪稱恐怖的笑容來:“八個月也是大對吧。”
盛迩的表情十分精彩。
他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忍不住開口道:“你這段時間到底看了什麼?”
岑峥一本正經道:“當然是入鄉随俗了,了解當地特色也是傭兵的任務之一。”
盛迩:“……”昂裡星的特色真是這個嗎?
岑峥顯然不給他适應的時間,開門見山道:“所以你到底是姓方還是姓盛?”
盛迩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
盛迩盯着他看了好一會兒,突然玩心大起,他說道:“怎麼,隻允許你有假名嗎?”
岑峥愣了一下。
他繼續步步緊逼道:“是你沒說名字在先,我說個假名不過分吧?”
岑峥盯着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而後沉思着開口道:“所以你真的叫方嘉行?”
“嗯哼。”盛迩盯着他緩緩露出了一個笑來:“如假包換。”
岑峥看起來十分不對勁。
盛迩尋思着他也不至于這麼容易被打擊到吧。
他剛想開口說些什麼,就聽見岑峥開口道:“那我不請假了。”
“什麼?”他一時間沒能跟上岑峥的腦回路。
就見岑峥十分友好地超他笑了一下,雖然在盛迩看來十分詭異。
他聽見岑峥開口道:“本來晚上的見面會想請假的,現在看來不用了。”
盛迩這才跟上了他的腦回路。
“想躲我?”盛迩挑了挑眉。
“這不是顯而易見的事情嗎?”岑峥十分坦然道。
盛迩終于想起來了事情的不對勁。
他突然開口道:“所以你的任務是什麼?”
岑峥頓了頓,開口道:“或者有沒有一種可能,我們現在其實是對家的關系呢?”
盛迩沉默了。
岑峥十分真誠地看着他。
他總算反應過來了岑峥為什麼用那種眼神看着他。
感情是在思考着怎麼神不知鬼不覺完成任務。
他多次提到了總裁……
盛迩皺了下眉。
而後猝不及防地想到了他的那一句。
“霸道總裁A愛上我。”
盛迩:“……”
這念頭就像塊狗皮膏藥般粘膩,怎麼也甩不出腦海。
他甚至越想越有可能。
不然這人為什麼三番五次地提到這個話題呢?
不過不皦還有這種委托嗎?
盛迩想着想着不由得開始想到。
如果換作是真的方嘉行來了,那他的攻略對象豈不是就真是方嘉行了?
他會怎麼攻略?
總不能真的上演保潔O誘惑吧?
這是變态吧?
盛迩打了個寒戰。
有人叫了他好幾聲。
盛迩回過神來,對上了岑峥疑惑的目光。
“發什麼愣?我出去了啊。”岑峥見他回過神,開口道。
盛迩盯着他。
不。
至少他看起來隻敢對自己這個債主這麼不客氣。
而也沒有哪個債主像他一樣這麼好心。
“晚上。”盛迩朝他露出了一個堪稱恐怖的笑來,看得岑峥頭皮發麻,“務必要來哦。”
門瞬間被人大力關上了。
盛迩轉着手上的戒指,低笑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