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峥看着那已經不成樣但還能看出幾分先前樣子的熟悉蛋糕樂了。
韓禮謙這時候又開始了他的歌唱大作,這張桌子上沒圍幾個人,張姐早在敬完酒便回去了。
盛迩聽到了一聲幸災樂禍的笑。
他擡起頭看向那人,就見那人正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眼底的笑意還未收回。
盛迩心情并不美妙,連帶着看人也不順眼了起來。
韓禮謙那歌聲簡直是不堪入耳,但奈何人職務高,沒人敢出聲提出異樣。
這歌聲在此時簡直是火上澆油,聽得人十分煩躁。
盛迩将那慘不忍睹的蛋糕推到一邊,岑峥看了眼四周,見無人關注這邊索性也就直接碰了個杯敷衍了事。
“稍等。”盛迩有意為難他。
“什麼意思?”盛迩盯着他,“不怕我給你穿小鞋嗎?”
“你這不已經在給我穿小鞋了嗎?”岑峥詫異道。
“……”盛迩身體向後仰,直勾勾地盯着他道:“走人還是喝一杯,你選一個。”
“……”岑峥開始懷念在T星的盛迩了。
盛迩看着他手裡的橙汁“啧”了一聲。
“多大的人了還喝這個。”
他點了點一旁的紅酒對岑峥道:“倒了。”
岑峥皺了下眉:“難喝,不喝。”
盛迩有些新奇地看着他,似乎是沒能想到他會說出這種話來。
但岑峥的态度十分的堅決。
嗎?
盛迩盯着他看了好一會兒,不知道是酒喝多了還是被蛋糕給難吃到了,現在尤其想逗人玩。
他将自己的酒杯倒滿酒,推至岑峥身前,挑眉看着他道:“喝。”
岑峥盯着他面的酒杯,又看了看盛迩道:“AO授受不親。”
“你不說你是beta嗎?”盛迩挑了挑眉:“我不介意beta。”
“我介意”幾個剛想脫口而出又被人硬生生的憋了回去,本着忍一時風平浪靜的念頭岑峥忍氣吞聲忍辱負重地向前伸去了手。
在他碰到杯柄的前一刻,盛迩慵懶地伸出了一隻手。
他将酒杯收回,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敲着杯肚,勾唇笑道:“開玩笑的,我介意。”
岑峥拳頭硬了。
要不是時機不對地點不對他真想揍人。
盛迩像是沒看到他的臉色一般,笑嘻嘻接過他手裡的酒杯,手腕一翻,張着大嘴巴的小垃圾桶蓋子一合一閉,打了個響亮的飽嗝。
盛迩将他的杯子滿上。
他向前輕輕一推,好整以暇地抱胸看着岑峥。
岑峥盯着杯中的紅酒看了兩秒,在盛迩的注視下皺着鼻子喝了下去。
嘔,還是難喝。
岑峥不愛為難自己,但奈何他那該死的好奇心。
他從前就無法理解為什麼那些人愛喝酒,當然現在也無法理解。
究其原因是他十分好奇盛迩為什麼愛一杯接着一杯喝下這紅酒。
他隻喝過葡萄酒,雖然現在看來都一樣難喝。
杯中酒還剩大半,盛迩有意為難他道:“喝完。”
岑峥回頭對上了不遠處張姐疑惑的視線,這才驚覺他在盛迩這兒浪費了太多的時間。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喝了。
許是從未喝過的原因,再加上他又着急,一不留神就被酒給嗆到了。
他這邊咳得驚天動地,盛迩在那頭擰着眉看着他。
“笨死算了。”他看着緩過神來的人淡淡道。
岑峥瞪着他突然道:“我去趟洗手間。”
杯中紅酒其實并未喝完,但主人和其上司都無人在意。
岑峥是最後一個來敬酒的。
盛迩無趣地看着台上韓禮謙依舊在高歌,過了好一會兒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來。
這人在廁所待了有十幾分鐘了吧?
他對身旁人說了一聲“失陪”便匆匆起身了。
奈何衛生間并沒看到那人的人影。
他正疑惑時便看着玻璃牆外的一道熟悉的身影。
待看清那人在幹什麼後盛迩沉默了。
“喂。”盛迩用腳碰了碰他道:“幹什麼?”
那人不語,隻是靜靜地拔着草。
盛迩盯着他看了好半響後終于意識到了不對勁。
他迫使人擡起頭來,卻見到了一副他從未見到過的神态。
那人正茫然地看着他。
盛迩皺着眉用手在他眼前揮了揮,卻沒想到岑峥看了他一眼又打算低下頭來繼續拔草。
盛迩這下确定他是真的醉了。
他突然有些一言難盡。
這人酒量這麼差的嗎?
醉酒後的岑峥乖得厲害,連帶着面容都柔和了幾分。他就這麼寸步不離地跟着盛迩走,指哪走哪。
盛迩不太能确定他喝醉後到底是什麼一副模樣,他總有種留下岑峥今天這飯局就會完蛋了的錯覺,又恰好他正愁沒借口走人。
盛迩回到包廂内,一旁他叫不出名字來的某個部門經理朝他谄媚地笑了笑,對盛迩說道:“方總,我們部門待會要去KTV,您一起來吧?”
盛迩看了一眼他,淡淡道:“不了,我去他們放不開,我先走了。”
經理張大了嘴,似乎沒想到他不僅沒把人盼來反而還把人盼走了。
“那您……”經理的視線落在他身後岑峥身上。
盛迩不動聲色地擋了一下,說道:“他給我當司機。”
經理雖然覺得有許些不對勁的地方,但許是酒精上頭,一時間也想不起來。
盛迩就這樣順利地把人給帶走了。
岑峥簡直是指哪去哪。
他玩心大起指了指主駕駛位哪成想岑峥真傻傻地坐了上去。
甚至還疑惑地朝盛迩看着。
像是在問為什麼他不坐上來。
盛迩歎了口氣,把人扯到了後邊。
現在科技這麼發達,誰還自己駕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