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揮着手故作誇張地用力吸了一下，而後臉上露出向往愉悅的神情，好似空氣中真的有那香味。

他笑盈盈地補充了後半段：“這東西，隻要吸上那麼一口，藥效便出來了。”

男人看起來依舊是懷疑的神色，但眼底已經多了幾分忌憚。

他晃了晃那小瓶子，不解地問道：“這東西就這麼一點，真的有這個效果嗎？”

小販發黃的牙齒咧了咧，神秘兮兮地說道：“您可别看他隻有一克，夠您用好幾次了！”

男人低頭看向手裡的小瓶子。

小販的聲音在他的耳邊幽幽響起：“您回去用個一次就知道這東西的好了。”

“好東西？”樓映雪嗤笑一聲，踢翻了面前的小攤。

攤上的東西七零八落地散落在地上。

這兒的動靜不小，引來了一大堆人的注目。

樓映雪隻是冷冷地掃了一眼周圍，那群探出頭來的人又紛紛将腦袋縮了回去。

樓映雪轉過頭，小販摔落在地上，正撐着身子想要站起來，又被樓映雪一腳按在了地上。

他踩着那人的肚子磨了磨，冷笑道：“就拿這種東西孝敬你老子？”

那人頓時發出一聲慘叫，痛苦求饒道：“我錯了我錯了，您放過我吧！”

樓映雪沒有動靜。

那人繼續道：“您要的東西我給您！求求您放過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樓映雪收回了腳。

那人頓時松了口氣，強撐着身子站了起來，陪着笑臉瘸着腳想給他點上煙。

樓映雪冷眼掃了他一眼，那人瞬間又縮了縮身子。

“忘了您不抽了，嘿嘿。”他賠着笑點頭哈腰道。

樓映雪隻是淡淡地看着他。

男人摸着腦袋連忙後退開口道：“我這就去給您拿！”

他轉過身去，不知道在廢墟裡摸着些什麼。

而後手裡不知道握着什麼東西，先是轉頭看了樓映雪一眼，而後又拿着東西背着手站了起來。

他朝樓映雪賠着笑，一步一步地走來。

“東西、東西來了。”

樓映雪靜靜地看着他。

而後就見他手向前一伸，手裡寒光一閃而過，直沖沖地朝樓映雪揮來。

卻被樓映雪一腳踹翻在地上。

樓映雪下手很狠，眼裡全是不耐煩，一個肘擊便将那人撞在了牆上。

男人額頭鮮血直流，當他意識到樓映雪接下來的動作時瞬間哆嗦起來了。

他面帶恐懼地看着樓映雪，嘴裡胡亂念着：“你不能殺了我，你不能！”

樓映雪突然笑了一聲。

“招惹人前先打聽打聽你爺爺的名号。”他身子微微向前偏了偏，對上了那人的眼睛，“你以為人人都像夜峰一樣心善？”

男人臉上頓時一片死灰：“我錯了，我錯了哥，不，爺，爺爺！”

樓映雪像是沒聽到一般，自顧自地說道：“聽說最近夜峰也來了。你見到他了？”

而後他看見男人臉上一瞬間閃過的神情頓時了然。

“那感情好啊，”樓映雪朝他笑了笑，“我殺了你，他就知道我來過了。”

“不！”男人瞪大了眼。

他看着樓映雪一步一步地朝他靠近，宛若地獄裡的魔鬼一般似是來索他魂魄。男人不禁連連後退，直至退無可退，身軀靠在了冰涼的牆壁上。

他絕望般地閉上了眼，後悔自己想不開為什麼要去招惹這個瘋子。

一秒、兩秒、三秒。

身邊響起了細微的“咔嚓”聲。

男人愣了一下，睜開了眼。

他看見樓映雪手裡拿着一瓶粉末，新奇地朝他挑了挑眉：“這是什麼？”

他哆哆嗦嗦地回答道：“最近剛傳到昂裡星的。好像是什麼信息素轉換劑，聞一口就可以把beta和alpha短暫的變成omega，都是調情用的小玩意兒。”

而後他就見到這位爺眼底閃過了一絲厭惡。

樓映雪正準備把這玩意捏碎，而後又想到他方才說的聞一口藥效就發作了，最終還是沒有捏碎它。

他晃了晃手裡的小瓶子，朝男人笑道：“這東西，我就笑納了。”

男人先是愣了一下，而後就聽到樓映雪繼續道：“放心，我可是遵紀守法的好青年。”

他嘴角的笑意很深，眼底卻沒有見到一絲一毫的笑意。

男人本來還在肉疼那一瓶粉末，此時卻慶幸至少丢的不是小命。

他眼睜睜地見着樓映雪拿着粉末離開了，正松了一口氣的時候，擡頭卻見樓映雪不知什麼時候又笑盈盈站在了他面前。

那一口氣吊在半空中，男人險些喘不過氣來。

他張着嘴木木地看着樓映雪，就聽見樓映雪說道：“哪裡來的。”

他指的是手裡的那瓶粉末。

男人深吸了好幾口氣才顫顫巍巍地指向了不遠處的一個小攤上。

小攤的另一頭，小販咧着一口黃牙正飛沫四濺同對面的人舌戰群儒。

一口唾沫被人吐到了地上，又不知被誰給踩了一腳。

行人紛紛往來，黑市的白熾燈依舊昏黃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