爍剛回到火族領地,周圍的土地都幹枯了,方圓十裡寸草不生,那是一座巨大的城邦,在火王的庇護欣欣向榮。
守城的士兵見到他,給他行了一個禮。
“參見王子。”
爍剛沒有心思管他們,走進去,草草地回了句“免禮”。
他走進那座宮殿,進了自己的房間,坐在椅子上想着今天的事,越想越郁悶。
明明差一點就成功了,就是因為風靈舞。
外面的女仆很有眼力見地向他端來水。
“王子口渴了吧,來喝點水。”
爍剛現在心情本就不好,被打斷了思緒更加煩躁了。
他一手抓起杯子扔在地上,玻璃杯“啪”地一聲碎了,玻璃渣散了一地,水濺到地上,由于地表溫度太高幾乎瞬間蒸發了。
巨大的動靜吓得那個女仆趕忙跪下。
”王子息怒,王子息怒。”
爍剛的臉色陰沉,毫不客氣地對她吼道:
“滾,滾出去!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許進來。”
“是……”
女仆趕忙拿起盤子退下了。
爍剛皺着眉,想起之前風靈舞一臉嚣張的樣子,越想越氣。
“搞什麼,我們才是真正的精靈族,風族那些家夥明明是不知道是什麼的怪物。他們連生命體都算不上,憑什麼這麼狂。”
就因為他們有力量嗎?
爍剛冷笑了一聲,房間中的一縷光照在他棱角分明的臉上,紅色的瞳孔中滿是殺意。
“總有一天,我要把他們從高台上拽下來,撕開他們僞裝在外面的漂亮皮囊,讓大家看看風族究竟是些什麼貨色。”
他停了一秒,臉色猙獰。
“怪物就是怪物,還妄想擁有生命,這不是笑話嗎?”
另一處的風族,天已經黑了,隻有風襲留了下來,睡在了風靈舞隔壁的那間房間。
他借口說很晚了,要睡覺,風襲就先回房睡了。
到了午夜十二點,他确定風襲大緻已經在隔壁睡熟了,偷偷起床。
拿了旁邊的燭台,吹了一口氣,點亮蠟燭。
微弱的燭光照亮了屋子,有些事他不想讓風襲知道,但又不得不處理,于是選擇秘密進行。
他用語言傳密讓仲羽上來,今晚的夜班是仲羽在值守,所以風煜在白天才讓他回去休息,這一點不難猜到。
門外的仲羽聽到這個有些詫異,若不是他熟悉風靈舞的力量氣息,還真是不敢相信他居然會在這個時間點讓他上去。
風靈舞特意叮囑他風襲已經睡了,上來時動作輕點,不能把他吵醒。
因此仲羽連關門也小心翼翼地,生怕弄出什麼動靜。
等他上來時,風靈舞已經把窗戶關了,正站在窗邊。
燭光照在他的臉上,把他的外形襯得有了幾分溫度。
“王子喚屬下上來有什麼事嗎?”
“仲羽,還記得之前去長老府時在路上說我的那些個傻逼嗎?”
仲羽愣了愣,他是真沒想到他半夜叫自己上來是說這件事。
“記得。”
風靈舞唇角輕揚,眼神陰狠,與他白天時在人前展現的人畜無害的樣子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把他們全部抓起來關進監獄,不懂得尊重王室,口無遮攔的民衆就該讓他們付出代價。”
風靈舞正說着打了個哈欠,語氣很是随意,好像在說一件不足為奇的小事。
“用鎖鍊捆住關起來就行,不要用刑。關上3天後就把他們放了,隻是給他們點教訓而已。”
“遵命。”
雖然風靈舞受風煜的限制,但這并不意味着他的命令沒有人聽。
隻要與風煜的命令不沖突,他的命令仲羽都必須服從。
仲羽并不驚奇,從那些精靈在他面前嘲笑他時,他就知道那些家夥麻煩大了。
雖然他不知道風靈舞為什麼對風襲又是另一種樣子,但他知道風靈舞可不是那種為了當好人就可以默不做聲忍受人言,等待正義降臨的人。
他認識風靈舞以來,就沒見他忍過。
風靈舞回來時沒在林子裡動手已經是一種退讓了,這次比他之前的手段輕太多了。
仲羽不禁感歎這幾天當真讓他變了好多。
雖然風靈舞确實好看,但不知為什麼,接近他時就是會産生一種沒由來的恐懼。
仲羽用風煜給的鑰匙打開了門,走出去看着此時面前寂靜的森林,歎息道:“明天這裡又該不太平了。”
但他不知道,因為光線弱,他剛才并沒有看到風襲就在自己房間的門口。
剛才他們的對話,他都聽到了。
他并沒有打算繼續偷聽,仲羽剛走,他就走進了風靈舞的房間裡。
風靈舞坐在床邊,天藍色長發淩亂地披散在腰間,兩條長腿耷拉在外面,精神并不算好。
他聽到腳步聲,本能地擡起頭。
看到來人,有些愣,更多的是驚慌失措,像個幹壞事被家長抓住的孩子一樣。
他是真怕他知道後會厭惡他,遠離他,認為他改不了本性。
他的喉結微動,啞着嗓音問他。
“風襲,你怎麼來了……”
他并沒有回答他,而是反問他。
“睡不着嗎?”
他的第一句話不是責怪他剛才的隐瞞和欺騙,而是一句無足輕重的話。
風靈舞抿了抿唇,他不知道剛才的事他聽到了多少,想了想還是決定坦白告訴他。
“想到了白天的一些事,心情不太好。你剛才都聽到了吧,我這樣是不是太矯情,太過分了。”
他總是這樣,每當夜幕降臨,壞情緒就會如潮汐般向他湧過來。
還沒等風襲回答,他又立馬為自己辯解,語氣小心翼翼,甚至帶了些旁人不易察覺到的讨好在裡面。
“我……我沒有給他們用刑,如果你不開心了我會告訴仲羽别抓他們,是我不對,我該忍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