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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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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宜×江晏

可愛女總裁×正經男秘書

1.

“總裁,您半小時後有一個會議,這是相關資料,還請您在會議之前看完。另外,剛才盛天的紀總打電話約您吃晚飯。”

傅宜簽文件的手不停,也不看江晏,問:“你怎麼回的?”

江晏推了推鼻梁上的黑色細框眼鏡,聲音平靜:“我說您今天晚上要回傅家,沒空。”

傅宜“啪”的一聲合上手中的文件,給筆直地站在辦公桌前的人比了個大拇指:“幹得漂亮。”

然後從椅子裡起身,伸了個懶腰:“項目都結束了,那個紀總還三天兩頭約我吃飯,明顯醉翁之意不在酒,我才不去。”

江晏掃了一眼傅宜,看着看着眉頭就越皺越緊:“總裁,您有幾天沒去健身了?”

傅宜吓得身子一抖,像隻受驚的兔子,眼神躲閃:“啊、啊……你說健身嗎?我每天都有去啊……”

說到後面聲音越發的小。

“是嗎?”江晏挑眉,直接掏出手機按下一串号碼,“那我問問。”

傅宜忙撲過去搶了他手機,迅速退到角落裡,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就五天,不行嗎?”

江晏聲音低了幾度:“五天?傅宜,你真行啊。”

他不過是出了個差,想着走之前囑咐過健身教練好好盯着她應該不會出問題,結果今天就給他看這個?

“那看來你的教練是時候該換一個了。”江晏說着就往角落走了兩步,一手按上牆,直把傅宜逼得整個人快要坐到地上。

傅宜心累,她是傻嗎,剛才往門口跑多好!

江晏趁着傅宜走神的空檔,稍一彎腰就輕而易舉地拿回了手機。

傅宜幹脆順勢抱住了他大腿:“嗚哇——江晏!你别呀,我保證我以後不會再偷懶了,是我讓她别告訴你的,你别換掉這個教練,我真的挺喜歡她的!”

江晏雙腿動彈不得,又聽到下面女孩的聲音已經帶了哭腔,哪怕知道隻是裝出來騙他心軟的,他也沒辦法置之不理。

再說他的确心軟了。

于是歎一口氣,去扶地上的人,放柔了聲音:“起來,地上髒。隻此一次,下不為例。”

傅宜聽了立馬笑盈盈地站起來,挽住江晏手臂搖:“我知道你最好啦~”

江晏看了眼手臂,也不拉開,心裡真是無奈又好笑。

“你倒是懂我,專挑能讓我心軟的辦法。”

傅宜也不反駁,她就是故意裝哭的,不管她做了什麼,反正她隻要這樣江晏都會放她一馬。

“你不也是,你可比我自己還了解我。”

江晏作為她的秘書,跟了她四年多,不論工作還是生活,他都比她自己更清楚,她可是被管得死死的。

江晏擡手看了眼手表:“開會時間要到了,你快點看資料。我先出去準備了。”

傅宜退後一步立正敬禮,笑着道:“遵命,長官!”

正當傅宜坐在椅子裡為今天逃過一劫而偷着樂時,走到門口的江晏突然回頭,盯着她道:“今天晚上七點半,我親自送你去健身房。”

“另外,從今天開始,作為懲罰,你的下午茶停掉。”

傅宜:“……”

她現在立刻給他訂張機票派他去出差還來得急嗎?

埋頭捶桌:魔鬼啊,江晏是魔鬼!

晚上七點半,傅宜被準時送到健身房樓下,江晏送她上樓時順便還和她的教練聊了聊。

“教練,她自己沒辦法照顧好自己,為了她的身體健康,我希望你能嚴格要求她,不能放松一絲一毫,可以嗎?”

江晏嚴肅起來的時候,眼鏡也擋不住他目光裡的冷冽,總是能讓周圍極速降溫。

這一點傅宜深有體會。

一般出去談合同的時候,因為事先已經對可能發生的情景做了各種應對方略,所以她隻需要坐在一邊裝高冷,适時地給點意見就行了,江晏才是那個負責把對方吓到發抖不敢還價、最後以高超的談判手段和自身強大威壓簽下最有利條件的人。

就像現在,傅宜見年輕的女教練都被吓得有點不敢說話了,上前拉江晏衣袖,悄聲道:“江晏,差不多行了,你都把别人吓到了。”

江晏沒辦法,隻能收起冷厲的表情,看向傅宜時已經恢複了平日普通的正經樣:“那你好好練,我在樓下等你。”

傅宜乖巧地點頭:“去吧去吧。”

江晏真是怕她又偷懶,點她額頭:“你呀,别忘了十天後有個商業宴會,快點把這多出來的肉減回去,不然我給你買的那條裙子可穿不上了。”

傅宜不高興了,趕他:“你趕緊走!”

還能不能好好說話了,盡拿肉說事!

目送江晏消失在門口,傅宜才一手掐一把臉,一手掐一把腰。

不就是吃了蛋糕冰淇淋火鍋烤肉自助餐,她有胖那麼多嗎?

不會真穿不上裙子了吧?

嗚嗚嗚她不要!

不知道是不是江晏的“裙子威脅”發揮了作用,接下來的幾天傅宜都沒有偷懶,甚至一到下班就催江晏:“快快!送我去健身房!”

在這樣的勤奮下,傅宜終于在十天期限内瘦回了原本斤數。

江晏很滿意:“嗯,不錯。給你獎勵。”

說着将一個用蝴蝶結蕾絲包着的白色禮盒放在傅宜的辦公桌上。

傅宜興奮地拿過盒子:“是裙子嗎?”

江晏點點頭,打開盒子,把裙子提起來方便她看。

一條白色露肩禮裙,腰部和裙擺都鑲着碎鑽。

傅宜一眼就愛了,抱過裙子不撒手,“我就知道讓你去幫我買裙子是正确的選擇!我現在就去試!”

見傅宜踩着高跟鞋“噔噔”就跑進了辦公室裡的總裁休息室,江晏忍不住嘴角上揚。

幸好她喜歡,也不枉他跑了十幾家禮服店。

傅宜很快就出來了。

“怎麼樣?好不好看?”

女孩肩頭雪白,露出一字鎖骨,腰身貼合,裙擺長至腳踝。

江晏讓她轉個圈,傅宜聽話地轉了一圈,裙上的碎鑽在光線作用下閃閃發亮。

然後聽見男人溫柔的嗓音:“好看。”

傅宜笑嘻嘻的:“我也覺得好看,裙子好看,我也好看。”

江晏想說,你更好看,又瞟到裙下紅色的高跟鞋:“鞋子要換一下,一會兒我先送你去做發型和化妝,然後我去拿你那雙銀色的。”

傅宜“嗯”了聲:“那你順便把我那個銀色的小手包也拿來。”

“知道了,”江晏看離下午預約的三點還有兩個小時,提醒她,“你現在先把裙子換下來,我讓小劉把今天上午的文件拿來給你,你快點看。”

“啊?還要工作?”傅宜小臉一垮,開啟撒嬌模式,“這不都沒多久了嗎,你讓我休息一會兒怎麼樣?”

江晏一臉不容拒絕:“不行,你今天不做,明天又會鬧着工作太多少做一點。”

傅宜認命地道:“好吧。”

見她前後情緒實在反差太大,江晏不忍心了,以手抵唇咳了一聲,給出獎勵:“做完工作,明天可以吃下午茶。”

傅宜眼睛一亮:“葡萄冰激淩蛋糕?”

“可以。”

“那我現在就做!”

江晏失笑,二十八歲的人了,還像個小孩子。

随即又反思自己,他也像個小孩子。

對她沒有一點原則。

隻要她開心,他似乎什麼都願意送到她面前。

2.

當天晚上七點,傅宜挽着江晏,準時出現在了宴會上。

坐在車上的時候傅宜還問他:“诶?你這件衣服和我的裙子好配啊。”

江晏心髒收縮了一下,聲音還是冷靜:“店員說是同一個系列的。”

“哦,”傅宜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然後肯定一笑,“你穿着真好看。”

猝不及防一波誇獎,江晏心髒又收縮了一下:“……謝謝。”

傅宜拍他肩膀:“跟我客氣什麼,咱們都這麼熟了。”

是挺熟。江晏想。

他也不是第一次覺得心髒有點奇怪了。

很快就到了會場,他們有很多事要做,江晏也沒空想那麼多了。

這場宴會上有很多和他們公司合作的人,又是傅宜升任總裁後第一次獨自出席這種場合,以前都是前總裁帶着傅宜轉,現在他們需要挨個挨個去打招呼,鞏固關系,還要尋覓新的合作機會。

“杜總,好久不見。”

“原來是傅總,好久不見,傅總真是越來越漂亮了。”

“杜總謬贊,杜總看着也越來越精神了。”

“哪裡哪裡,要說還是傅總的功勞,上次和貴公司的合作效益很不錯,這人一高興都年輕許多。來來,我敬傅總一杯。”

“我……”

傅宜剛想委婉地拒絕一下,畢竟江晏是不許她在宴會上喝酒的,就見江晏端着酒杯适時地插到了她面前。

“杜總,我們總裁今天身體不是很舒服,這杯酒我替她喝。我先幹為敬,杜總随意。”

說完就一杯幹,末了舉了舉空杯子又退到傅宜半步之後。

那位杜總見狀也不好說什麼,大家都是商場上的人精,有些話不說透為好,于是也象征性地抿了一口,哈哈笑了兩聲:“傅總這位秘書可真負責,這麼關心老闆的身體,該加工資。”

傅宜順着話寒暄了幾句,然後聽江晏在她耳邊小聲提醒時間差不多了,便和杜總告辭去找下一位。

走了一圈下來,江晏已經替傅宜擋了不少酒。

傅宜知道他酒量好,倒是也沒攔着他,不過還是擔心:“你沒事吧?要不要去坐一會兒?那些人我能應付。”

“沒事,”江晏搖頭,“你能怎麼應付,一杯接一杯地喝?”

傅宜嘟着嘴反駁道:“我好歹也在這圈子裡混好幾年了好不好?再說了,我可是你上司,論敷衍人的能力我可比你強。”

江晏擡手把傅宜耳邊的一绺發絲撥到她耳後:“你都說了你是我上司,哪有上司喝酒秘書休息的道理?”

傅宜見拗不過他,隻能帶着他繼續在大廳裡轉。

好不容易轉完,宴會才過半,想着現在走有點拂了主辦人的臉面,便和江晏坐在大廳一側的小沙發上休息。

坐了一會兒,傅宜起身去衛生間,江晏一個人坐着,手肘撐着沙發扶手慢慢揉太陽穴。

有點暈。

江晏閉着眼睛,周圍環境喧鬧,卻有幾句話清晰地撞入耳中。

“诶你看見了嗎?剛才那個穿白裙子的妞。”

“你說明和集團的總裁,傅宜?”

“對對,她可真漂亮,那皮膚看着又白又細膩,還有那肩露的,啧啧,是個男的都想摸兩把。”

“人家可是傅家的千金小姐,你就别想了,再說了她在圈裡可是出了名的不理人,聽說不管哪個富家子弟約她都約不到。”

“嘁,也不知道那麼清高幹嘛,這商場上哪個女人不犧牲點美色啊……”

江晏最見不得有人傷害傅宜,更别提在他面前污蔑她。

循着聲音一看就找到旁邊不遠處正在聊天的兩個男人,仿佛還在聊這個話題。

眼神漸漸冷下來,他正想上前去警告他們兩句,傅宜從洗手間回來了。

“怎麼了?怎麼生氣了?”

傅宜一看他臉色就不對,那眼睛裡冒出來的寒氣都快把人凍成冰渣子了。

江晏雖然不願意就這麼放過那兩個人,但他更不願意讓傅宜知道這些糟心事,隻好作罷。

“沒事,走吧。”

傅宜疑惑:“這才幾點就走?”

江晏直接拉過她手:“可以走了。”

再繼續留在這裡指不定還要聽到些什麼話,更何況……

江晏看了一眼傅宜的穿着。長發半挽,香肩雪白,纖腰盡顯,走路間裙擺下圓潤的腳趾頭時隐時現。

他第一次覺得自己做了錯誤的決定。

不該給她挑這條裙子,不該讓她去健身。

他現在隻想帶着她快點出去。

不想那些人再用那般眼神看着她。

傅宜向來是聽江晏話的,加上她本來也不想呆了,于是跟着江晏的步子越走越快。

到了停車場,江晏才想起自己喝了酒沒法開車。

原本是計劃走之前提前給小劉打電話讓他來接的,沒想到會遇上别的事打亂安排。

傅宜拍拍胸口,眼睛一眨:“沒關系,我來開。這麼晚了你還讓小劉加班,我可不給他獎金。”

一邊說一邊把江晏按上了副駕駛座,還貼心地幫忙系好了安全帶,然後自己坐到駕駛座。

“你今天喝了那麼多酒,肯定不舒服,先睡會兒吧,到你家了我叫你。”

盡管江晏想看着傅宜開車,天已經黑了,害怕她一不小心出點意外,但還是沒抵住傅宜放的催眠神曲和酒精的作用力,二十分鐘之後靠着座椅睡着了。

車行了一會,傅宜餘光瞥見江晏腦袋快要磕上車窗,趕緊騰出一隻手扯他身子,幾分鐘後見又要磕上,便又扯一下。

一直持續到車停在了江晏家的小區樓下。

江晏還沒有醒。

傅宜覺得很神奇。

平常在公司,雖然江晏也會午休,或者累的時候眯一會兒,但隻要有人走近他立馬就會醒過來。

四年,這是她第一次見到他現在這樣的、毫無防備的睡臉。

傅宜就這麼看着,看了一會便拿手去戳江晏臉頰,戳了右邊戳左邊。

總是看他或嚴肅或無奈的臉,這種單純的樣子倒也新鮮。

傅宜靈光一閃,想着自拍一張合照以後拿着調侃他應該不錯,拿出手機躍躍欲試,結果她剛擺好姿勢要按下拍攝鍵那一秒……

江晏,醒了。

手一抖,照片被拍成了她一臉驚悚而他瞪着她的詭異樣子。

“你在做什麼?”江晏摘下眼鏡揉了揉鼻梁,剛睡醒腦袋還有點沉,“到了怎麼不叫醒我?”

傅宜果斷選擇回答後一個問題:“看你睡得香我就想讓你多睡一會兒嘛,我是不是很貼心?”

等重新戴好眼鏡,江晏已經清醒了不少:“把照片删掉。”

傅宜以為自己已經糊弄過去了,沒想到還是躲不開,但仍想試圖掙紮一下:“不公平!你都看過我睡覺的樣子,我看一下你睡着的樣子拍張照怎麼了!”

江晏開車門的手一頓,似乎想起了什麼往事,手收回來,不由一笑:“大小姐,你那時候的睡相可算不上好。”

傅宜臉一紅,覺得再讨論這個問題最後被打趣地一定是她自己,于是換了個她一直想問的問題。

“江晏,我問你,你是不是覺得我很麻煩?”

江晏看了一眼她,也不回答,手夠到後座把裝外套的袋子拿到面前,拿出外套遞給她:“先把外套穿上,晚上冷。”

見傅宜穿好了,江晏才說:“你的确是個麻煩精,從第一次見面開始就給我找了不少事。”

傅宜想捶他兩拳,江晏已經打開車門站到了外面,然後她看見男人一手搭在車門上,彎低了身子看她,難得地純粹微笑,沒有打趣,隻是愉悅,眼神像是春水般的溫柔。

“但是,我從沒覺得你麻煩,也不後悔做你的秘書,四年裡從來都沒有。”

心髒像是被什麼重重撞擊了一下。

江晏看她愣住了,覺得好笑:“路上開車小心點,衣服穿好,别着涼了,到家給我發信息。晚安。”

傅宜還有點沒回過神:“哦、哦晚安。”

隔了許久,江晏家燈都亮了,傅宜才慢慢捂上自己的臉,也捂住嘴角止不住的笑意。

她很開心。有點想大叫。

比吃了十個葡萄冰激淩蛋糕還要開心。

想着江晏剛才的話,心裡像裹了蜜。

再看了眼自己。

穿着江晏選的白色禮裙,踩着江晏拿來的銀色高跟鞋,身上是江晏遞給她的外套。

好像隻要是跟“江晏”兩個字有關系的東西,她都很喜歡,覺得很歡喜。

傅宜哼着小曲發動車子,搖下車窗。

連風都不冷了。

3.

第二天早上傅宜沒來公司。

起初江晏以為她隻是睡懶覺遲到了,想到昨天她也挺累便放任一回,也沒打電話去催,但是将近中午了人都還沒來,也沒個電話。

江晏覺得事情有點不對勁,交代了小劉剩下的工作便打算去傅宜家看看:“你按着流程把剩下的事先處理一下,我去看看傅總。”

他一直有傅宜家的鑰匙,到了就直接開門進去,屋裡也有他用的拖鞋,換好後先是喊了幾聲:“傅宜?”

客廳陽台書房那些房間找了一圈都沒人,江晏停在了傅宜卧室前,扣門。

“傅宜,在嗎?在就回話,我數三聲,不回答我就進去了。”

“三——二——一——我進來了。”

江晏推開門走進去,看到的就是一團鼓鼓的東西窩在被子裡的景象。

過去蹲下一看,傅宜臉上泛着不正常的紅色,枕頭邊全是揉成一團一團的紙,見他來了還打招呼:“江晏……咳咳、你來啦……”

鼻音嚴重,還咳嗽。

江晏伸手探她的額頭,溫度明顯很高,罵道:“該死!你發燒了!”

傅宜把被子扯到嘴巴上,隻露出一雙霧蒙蒙的眼睛,委委屈屈的:“我就知道……你肯定要罵我……”

她可不敢告訴江晏,昨天晚上他上樓之後她就開着車窗一路吹着風回到家,然後又脫了外套在通風的客廳裡看了會兒電視,還在浴缸裡睡了一個小時直到水涼……

昨天晚上有點流鼻涕,今早一醒就覺得渾身酸痛提不起勁,她以為隻要吃了感冒藥捂着被子睡一覺就會好了,就可以瞞過這件事。

沒想到江晏親自上門了。

她敢保證,她現在把事情全說出來絕對會被掐死的。

江晏看她虛弱得不行,心裡也氣得慌。

他大緻猜得出來她昨天晚上肯定又幹了蠢事,可是面對病人不能吼不能罵,隻能狠狠瞪一眼以示警告。

還真是一刻都不能放松,這人隻要一離開他的視線就開始作!

江晏也不廢話,直接把她被子裹緊了點,準備連人帶被一起抱上車。

傅宜察覺到江晏要做什麼,從被子伸出手拉住他衣服:“我不要去醫院……”

江晏拒絕,這事沒得商量:“不行,先去醫院吊水,吊完水再回來都可以。”

生病的人本來生理和心理都很脆弱,傅宜在車上一直癟着嘴,一副要哭的樣子。

江晏從後視鏡裡見小姑娘又難受又不開心,想教訓兩句的話也全堵在了喉嚨裡,隻覺得心疼,想好好安慰她:“乖,别哭,一會輸了液咱們就回家好不好?很快的,一個小時,我剛才預約了床位,你一會兒直接睡一覺,醒了就在家了,好不好?”

傅宜癟着嘴點頭:“好……”

“乖。”

到了醫院,江晏直接領着傅宜去了VIP病房,他本來想抱她走的,但傅宜死活不肯,隻好攬着她慢慢走。

VIP病房的辦事效率很高,醫生護士很快就來量了體溫開了藥,囑咐了幾句注意事項,吊好鹽水就出去了

江晏坐在床邊替傅宜擦額頭上的汗,順便把被漢打濕的發絲捋到後面一點,免得粘在臉上她不舒服。

“睡吧,我不走。”

傅宜靠在枕頭上,看着他就覺得想哭,手指虛勾住他食指:“抱抱。”

江晏這時候簡直有求必應,把她打着針那隻手放好,坐近了些抱住她半邊身子,也好讓她頭能舒服地靠在他一邊肩膀上,一手拍她背。

“怎麼這麼愛撒嬌了。”

明明是責備的話,卻是寵溺的意味。

傅宜腦袋擱在他肩膀上,享受着背上力度恰到好處的拍:“我就撒嬌。”

“是是,可以撒嬌。”

江晏像哄小孩一樣,耐心十足,輕輕慢慢地拍着,就在他以為傅宜睡着了扶着她腦袋小心地放在枕頭上時,傅宜說話了。

“我又麻煩你了。”

說完扯高被子遮住臉。

江晏愣了一下,随即去拉被子:“别悶在被子裡,空氣不好。”

拉了兩下見傅宜也不打算主動拉下來,于是隔着被子在她身側的位置繼續拍。

心裡忽然湧上很多。

是從什麼時候起,認真負責一絲不苟地工作變成了心甘情願的愛護與關心呢。

他說話,似感歎又似承諾。

“你可以一直麻煩我,沒關系。”

被子下的人好像動了一下,然後傳來淺淺的聲音:

“嗯。”

江晏把被角掖好:“睡吧。”

他拉上窗簾,确保不會有一絲光線打擾到床上的人,不會有機會刺傷她醒來半睜的眼。

而後就地坐在旁邊的沙發裡,靜靜地看着傅宜的睡顔。

這不是他第一次看。

4.

江晏第一次遇見傅宜,是在酒吧裡。

彼時她還是副總裁,剛失戀,深更半夜還在酒吧裡混,他作為新上任的秘書,被總裁吩咐來找她。

他跑遍了幾家她常去的酒吧會所,最後在一家朦胧酒吧裡找到了她。

找到她時,她已經不知道喝了多少伏特加威士忌或者啤酒白酒之類的,醉得雙眼迷離神志不清,坐在吧台上抓着調酒師不撒手。

一邊搖一邊哭,控訴着前男友。

“你說,你為什麼要和我分手?我有錢怎麼了,我是副總裁怎麼了?我們交往了四年,我不過出個差十來天的功夫你就勾搭了小姑娘,說什麼她溫柔她體貼,她讓你碰,那我不想結婚之前跟你上床還有錯了?我……唔唔、你幹什麼!誰啊給我放、唔唔……”

他聽着内容有點往不受控制的方向發展的傾向,連忙跑上前去拉走傅宜,一邊捂住她嘴一邊跟調酒師道歉。

突然手上一痛,條件反射地松了手。是傅宜咬了他一口。

傅宜單手抄着一個酒瓶子,像是随時準備掄到他腦袋上:“你誰啊?”

他揉了揉手上被咬的地方,推了推眼鏡,又從兜裡拿出員工證:“我叫江晏,是您的新秘書,今天剛上任。”

哦,新助理……

傅宜歪着頭想了一下,終于放下了酒瓶:“你就是那個我爸從分部調上來的新秘書?”

“是。”隻不過調他上來的時候可沒聽說上司會在半夜在酒吧鬼混。

“正好,”傅宜手一揮,“給錢,走了。”

醉了也不忘使喚下屬。

那天他摻着她去酒店将就了一晚,一路上就聽她抱怨她的前男友,一字一句都充滿了想要把那人千刀萬剮的憤恨。

把她放在酒店床上時,突然被拉住領帶,差點趴在她身上,幸好及時撐住了。

傅宜迷蒙着眼,可能都不清楚他到底是誰:“……要不給你吧?”

江晏當時手撐在她兩側,身下女孩不安分地扭動着,嘴唇離他隻有十厘米。

他掰開扯住他領帶的那隻手,一字一頓:“為了那種人,不值得。”

為了那種男的自甘堕落,把看重的東西如此輕易地就舍去,不值得。

傅宜看着他,逐漸安靜了下來。

江晏下樓買了解酒藥,最後看着她睡熟了才走。

第二天還帶了早飯放她辦公桌上。

傅宜問他:“為什麼這麼照顧我?”

他回答:“因為你是我上司,我是秘書。”

傅宜沉默了一會,深深地看着他,想要看出什麼來,好一會兒後,拿過粥開始喝。

那天之後,他便會早上提着熱粥或者打包一碗面放在她辦公桌上,知道她多數時候會任性不想吃早飯,就一定要看着她吃完了才放她開始工作。

起初傅宜也生過氣。

“我說了不想吃就是不想吃!我是老闆你是老闆?!”

在他連續幾天逼她吃早餐後,傅宜揮手打翻了粥,濺得辦公室桌上、地毯上到處都是,還故意吩咐:“你一個人打掃幹淨。”

他什麼也沒說,出去拿了拖把抹布就打掃了起來。

其他秘書勸他:“别看咱們總裁平日裡溫溫柔柔的,其實脾氣也挺大,畢竟是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她不想吃就算了,你何必去讨那份嫌?小心工作不保。”

他聽聽也就過了,第二天依舊把早飯放她桌上。

許是對昨天的事覺得有些愧疚,傅宜沒再吼他,打開餐盒蓋子,裡面的粥還冒着熱氣。

安靜了一會兒,她突然就抽抽搭搭起來:“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我會覺得很對不起你的……”

就算是管理公司的副總裁,到底是個年輕的姑娘,失了戀會傷心,做錯事會愧疚。

他在辦公桌這一邊,扯了兩張紙隔着桌子塞進她手裡:“别哭了,先吃飯。我沒有生氣,我是你的秘書,照顧上司也是應該的。”

誰也沒有說過,秘書不能照顧上司的生活。

何況還經過了上司的同意。

他看着她小口小口地舀粥,埋着頭吃也不看他:“……那我明天也要。”

他問:“皮蛋瘦肉粥?”

她擡頭,一雙眸子水汽氤氲,眼角微紅:“不,冰糖南瓜粥。”

“好。”

再後來,江晏的照顧已經成為了傅宜生活工作的一部分。

成了融入骨髓的習慣。

他知道她所有喜好和小習慣,她知道不論何時都會有個人照顧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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