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先生雖然遺憾,但想到陽城要面對的局面,倒也能理解。
旁邊的蕭部長此時也開口要人:“白隊長,既然如此,能否也請一位對南邊較熟的同志為我們帶個路?”
白逢春點頭,雖然有點對不住同僚,但誰讓他真的走不開呢!屍蛟要是真鬧騰,他還能拿着金符上去頂在前面,給其他部隊創造機會,換其他人怕真的就是直接去送菜。
随陽區,南湖公園,南湖岸邊的一張長椅。
靜谧的夜色中,一隻毛發如夜色般幽暗的小黑貓,正蜷縮在這張長椅的一角,享受着屬于它的甯靜時刻。
此時的它,雙眼閉合,長長的睫毛與胡須在湖水反射的微光下,随着鼻尖偶爾微微翕動而顫動。
不過,這份安甯與靜谧沒能保持多久。小黑貓上方的樹冠中,突然地在夜裡,傳出詭異的鳥叫聲。
先是一隻,然後兩隻、三隻,直到整個樹冠都熱鬧起來,将公園中的甯靜打破。
小黑貓忍不住用前爪捂住耳朵,但很快就發現跟本沒有用,樹上那些雜毛鳥嘈雜且尖銳的叫聲,依然一聲不漏的都灌入了它的耳朵裡。
小貓睜眼,擡頭對那五顔六色的雜毛鳥怒目而視。
白天吵就算了,大半夜的還不睡覺,反而在那裡吵吵鬧鬧個沒完!這些家夥真以為它現在不吃肉,就能爬它頭上不成。
黑貓擡起一隻前爪,看着上面彈出的鋒利爪子,擡頭朝樹上那些,不知道今晚為什麼發瘋的雜毛鳥投去殺氣騰騰的目光。
正當它弓起身體,準備上去給它們來上一份憤怒的制裁時,一隻怪鳥的聲音突然傳進它的耳朵。
靜默片刻,小黑貓收起利爪,用舌頭舔了舔前腳,豎着耳朵,想聽聽這群家夥又在吵些什麼。
人婁要來南湖?
而且還很兇很兇!
白衣服的怪人鑽進了地下,不知道藏到了什麼地方;西邊那棟很吵的破房子也關上了門,消失不見了;還有湖裡的大魚,現在也都鑽進了爛泥裡?
它怎麼不知道!
白衣服怪人就不說,遠!
破房子昨天還能吵死貓,現在竟然關門啦?
魚……
這貨是怎麼知道這種信息的?
貓貓都還不知道呢!
它竟跑得比貓貓還快……
以前一個老頭教過它,人類是很可怕,讓它躲着點人類,免得被人類抓住。
所以……
黑貓擡頭看了樹上還在嘈吵的雜毛鳥一眼,縱身一躍,跳入樹根處的陰影中,轉瞬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扶陽區,陽城武裝部。
把人送走後,白逢春就接到市政那邊的電話,是來詢問州裡來人的事。
對于那邊能這麼‘及時’打電話給他,白逢春并不意外,而關于對方詢問,是否能放棄今晚的行動,免得事情弄得太大,讓之後難以收場。
他隻是跟對方說,因為現在部裡沒長官,他們隻能按規章辦事。并且,此事在剛才,他已經移交給州裡來人,現在已經不是他所能左右。
不過,他也再三保證,部裡已經做了預案,會盡量将事情壓得最低。
應付完這裡,然後像商量好一樣,又一個電話進來,這次是市……
等他終于應付完所有能打電話到他這裡人,辦公室的門又突然被敲響。
白逢春長舒口氣,開口讓人進來。
進來的是他的助手:“隊長,根據你的吩咐,已經讓小董用她養的小鳥,将消息散播到南湖公園。”
白逢春點頭,問她:“有損失嗎?”
助手搖頭:“小董很謹慎,隻是在外圍散布消息,并沒有太過接過公園内部。”
白逢春松了口氣。
“隊長。”助手突然欲言又止。
瞥了眼她,白逢春喝了口水,讓他幹澀的嗓子恢複過來,才說道:“說吧!吞吞吐吐的。”
明明門窗緊閉,但助手卻像做賊一樣,壓底聲音說:“嘗試與黑貓交流我能理解,但我們就幹看着盜門的那些人靠近西邊的那位,是不是有些不妥?”
白逢春失笑:“有什麼不妥?他們不是早就想靠近霧君了嗎!”
見他還能笑出來,助手苦着臉:“我倒不是擔心他們,我隻是怕要是他們惹惱了那位,接下來會我們應付不來。”
“放心,放心!”白逢春喝了口水,笑吟吟地說:“我聽說胡先生此次下來,可是專門帶了一件聖人遺物。想來,如若形勢不妙,胡教習必不會坐看西方徹底失控。”
“咕!”助手咽了下口水,悄然看向還在笑吟吟的上司:“萬一呢?萬一那位胡先生舍不得動用聖人遺物,那信陽豈不是……”
白逢春擺手:“不用擔心,我已經請本地的有識之士,前去維護秩序。若是胡先生舍不得,那些有識之士,想來……不會忍心,眼睜睜地看着他們的家鄉,出現什麼不必要的變故與動蕩。”
助手:“……”
這話說的,要不是她也跟那些老頑固打過交道,她說不定還真會信了這番鬼話。
抑或者說!
她這位被趕鴨子上架的上官,抓住了那些老頑固的什麼痛處?
不過知道隊長有預案,她心裡倒是稍微放心下來。
見自己助手放下一沓文件後開門出去,白逢春歎氣;如果可以,他也不想如此這般!但他也實在是怕……陽城這種鬼地方還藏着一隻大家夥!
所以,在知道胡先生身上還帶着好東西的時候,他才産生想利用其去試探一下的想法。
至于盜門……
這窩耗子着實煩人,但這次……他倒不希望這群耗子死那麼快,至少是希望他們能把那位的實力逼出來。當然,他也不希望‘04’出事,不然更西邊‘山王’怕是要趁機東進……
隻希望……事情都能順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