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鲸酉小步在山谷裡行走。
怪石林立,稀疏的樹木枝幹粗壯,是經曆過艱苦的環境而成功活下來的少數生命。後山上沒有别的生命,一個人走會透着一股詭異的氣氛。空氣裡的水汽逐漸濃了起來,前方的山谷傳來隐約的水聲。
是一條河谷,蜿蜒曲折,不急不緩,沿河周圍郁郁蔥蔥,仿佛沙漠綠洲。
土之國也有這樣涓流不息的河谷啊,酉想。
千鲸酉想了想,把内髒放在了一棵樹下,挖了個坑,埋了進去。她結了個狀似遊魚的印,嘴裡吐出一口濕潤的霧氣彌散在土坑上方,随後低聲道:“安息吧。”
對逝者的哀悼,安撫死去的靈魂。
這是家族裡的禮儀,名為鲸息,在很多場合都有使用。他們可能會在出任務前做鲸息為自己祈求平安,也可能在婚禮上用鲸息祝福新婚夫婦幸福安康,又或者在葬禮上讓鲸息為逝者的靈魂引導歸處。
河不算深,沒過了酉的膝蓋,能看見河底的石子。
千鲸酉在河裡清洗手上的血污,又仔細搓了搓衣服上濺上的血迹,才上了岸,擰了擰和服的下擺。
她看着河水出了神,空氣裡略微濃重的濕氣讓她下意識大口呼吸起來,胸腔前所未有地舒暢。她掬了一捧水拍打在臉上,整齊的劉海被沾濕,貼在額頭上,她眨了眨眼。
霧隐村的氣息總是潮濕而陰冷的,岩隐村卻是幹燥悶熱,皮膚一時間難以接受沒有水汽的浸潤,有些幹裂起皮。
還得再适應适應。
千鲸酉回到家裡,迪達拉的房間門是開着的。他随意地坐在地上,手裡搗鼓着黏土,周圍的地面上擺放着各種各樣的黏土作品。聽到推門聲,他轉頭看了酉一眼:“你走的時候方丈來過了,食物已經在炖了,嗯。”
頓了一下,迪達拉又抱怨了一句:“快餓死啦——”
聽到他的話,酉才後知後覺兩個人都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吃東西了,昨天也是空腹睡的覺。
她來到卧室,拾起鲸之卷,整理好裡面的物品,重新揣在衣服裡,突然想起來裡面其實躺着兩卷火遁卷軸。
啊……精神混亂,都把這個忘了。
算了,一次性的忍術卷軸,還是先不用在這種小事上了,以後萬一什麼時候需要呢……
迪達拉走到卧室門旁,手扒着門框:“喂,吃飯了。”
“啊,好的,對不起!”神遊被打斷,千鲸酉一個激靈,下意識一個鞠躬加上一聲道歉。
這倒是讓迪達拉渾身不爽了起來:“不是吧,你們家族裡都這樣嗎?而且沒有任何真實情感,明明内心一點都沒有歉意,動作還這麼标準,這太懦弱了吧?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