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自尊心極強的藝術家,無法理解。
倒也不是說他不清楚鞠躬道歉是自降身份的示弱行為,而是他接受不了這樣毫無誠意的假惺惺行為,簡直就是把對方當浮雲一樣輕浮對待。
他或許會享受别人真誠的贊歎或者認命的道歉,哪怕情緒是不甘也行啊,而不是這樣下意識的,毫無感情的,條件反射一樣的舉措。
無聊,且沒有意義,迪達拉想。
“這是應有的禮儀。”千鲸酉下意識說道。
“哈,還應該?”迪達拉仿佛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露出來的右眼裡滿是鄙視,“那我問你,宗家會這麼跟分家說話嗎?而且你剛才明明沒過腦子,隻是下意識答複的,說明之前經常這樣做,已經成為習慣了,對吧,嗯?”
“我……”千鲸酉有些結結巴巴,“不是的,因為宗家……不應該這樣對分家說話……他們······”
“啊對對對,是是是,墨守成規的死腦筋,”迪達拉不耐煩地直起身子,“宗家身份高貴是吧?他們這樣有失尊嚴,嗯。”
他譏諷地笑了笑“你們根本沒有尊嚴,已經被馴/化成狗了吧,甚至連一點抵觸情緒都沒有,還真是馴得好啊,反正分家就是狗嘛,乖狗就得聽主人的話,對不對,嗯?”
“你——!”千鲸酉想要反駁,卻感覺似乎有一塊石頭卡在嗓子眼裡,一時間說不出話。
因為迪達拉真切戳到了痛處。
“你甚至沒有反駁,因為你的腦子裡已經默認如此,已經被烙上畸形觀念的印了,嗯。”迪達拉悶聲哼笑一下,轉身走向客廳。
沒有誠意的道歉,屁用沒有,正如毫無信仰的祈願一樣,那所謂被供奉的神明也不會接納一個不虔誠的信徒,那簡直是對神明的侮辱。
“真是惡心的家族和血統論,腐蝕思維,”他想了想,又補上一句,“任何家族都是,嗯。”
彼時的迪達拉年齡尚小,卻也因出過不少次任務而見識過那些自高自大的忍者。
不過是仗着有血緣紐帶和家族血繼限界而自認高人一等的家夥而已,憑什麼呢?
最後不還是被自己瞬間的藝術炸成了肉塊?
真是一如既往讓人惡心到反胃啊,嗯。
迪達拉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