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敗的枝葉在秋風裡打轉。
最近流星街的人少了好多,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快入秋了。
不過另一方面說明蕾娜塔離開流星街的日子又邁出了一大步,她現在可是足足擁有1億戒尼的小富婆。
等她出了流星街,周遊完人類大陸,順帶找一下東。再找到一個風景宜人的地方買下一套房子,然後帶着小黑安安穩穩地過上幸福生活。空閑的時候再找幾個朋友一起開茶話會。
想想這樣的日子就美美的。
蕾娜塔随手拆了兩顆巧克力球,一顆塞到自己嘴裡,一顆塞到小黑嘴裡。
席巴和基裘也不知道在忙什麼,都看不到人影。但又在她需要的時候恰好出現。
這就是他們搭檔的默契嗎?
“嘭嘭嘭。”門外不知道是誰在敲打。
“來了來了。”蕾娜塔把貓放在一旁,起身下床,穿上自己的拖鞋,快步走到門口擰開門把手。
她沒看錯吧?
她微微張大嘴巴,有些遲疑地出聲。
“小一?”
“是我、姐姐。”面前的男孩吐字艱難,嗓音帶着莫名的嗬嗬聲,蠟黃的臉帶着些慘白,棕黃的瞳色更接近枯葉的顔色。
有點奇怪。
她說不上哪裡的怪。
“你一個人逃出來了?”蕾娜塔雙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把他從上到下看了一遍。
體溫有點低。
衣服太寬大反倒看不出傷口。
“嗯、很危險、但是、有人幫助、我。”小一的眼眸清晰地倒映出蕾娜塔的臉,一字一頓地認真道。“能、見到、姐姐、真的是、太好了。”
“傷好了嗎?還痛嗎?”蕾娜塔收回手。
“不痛。”
“你還記得抓你的是什麼人嗎?”
“是、是。”像是觸發了某種開關,少年平靜的表情變得扭曲。慘白的皮膚也開始簌簌掉落碎片,露出下面腐爛的皮肉和扭動的蛆。
等等,正常人怎麼可能會生蛆啊!這是死了很久的屍體吧!這完全不是自己逃出來,而是被别人放出來吧!
“這個靴子還給你。”她快速撿起門口的靴子就往小一的懷裡塞。
看到靴子總可以想起來什麼吧,不要再掉皮膚碎片了,就算走廊不是她掃,她也會膈應的好嗎。
少年停止了動作,瞳孔渙散的雙眼無神地盯着蕾娜塔。“這是、我、送給、你的。”說着就要把靴子推回來。
好詭異。一想到在和屍體說話,一陣惡寒爬上她的脖子,她摸了摸自己的手臂。
“不用了不用了,我已經買了更好的靴子了。”蕾娜塔連連擺手,指了指旁邊的鞋櫃。
小一朝下看,果然是一雙比他的更漂亮的靴子。
“這樣、嗎。”他失落地抱着靴子走開了。
如果不是頭前傾,肩膀大幅度上下,左右腿不協調這樣子走的話。
完全比黑暗大陸的生物還要可怕啊,人不人,鬼不鬼的。
你們人類還有什麼驚吓是我不知道的。
小一一走,蕾娜塔就立馬鎖上門,再把窗簾拉上。她抱緊小黑,生怕再看見這種生物。
太污染她的眼睛了。
小黑從她的懷裡掙脫出來,跳到地上沖着門口喵喵叫。
“有人來了嗎?”蕾娜塔拉開門縫往外看了一眼。
小黑跳到了她的肩膀上。
走廊裡空空蕩蕩,沒有一個人。遠處的風在嗚咽,顯得額外凄涼。
正當她松了一口氣關上門的時候。
一隻手就順着門縫帶着她鑽進去,還捂住了她的眼睛。視野一片黑暗。
!
她下意識就是朝對方來了一個肘擊,對方悶哼一聲。把捂住她眼睛的手下移,捂住了她的嘴巴。
“噓。”他在她耳畔噓聲,指了指門外。
席巴?他怎麼在這裡?門外是和小一一樣的東西嗎?
嗒嗒的腳步聲和□□拖行的聲音在走廊裡回蕩,逐漸靠近蕾娜塔所處的房間。
經過門口的時候聲音消失了。
走了嗎?
不對。
細微的嗬嗬聲隔着門傳來,過了一會才徹底消失。
席巴貼近門,直到确認喪屍走遠了以後,退後一步,放開捂着蕾娜塔的手。
“外面發生什麼了?”蕾娜塔詢問道。
“流星街出現病毒大面積感染,被感染的人成了喪屍。隻有外面那層皮維持原樣,裡面的肉已經腐爛了,和死人差不多了吧。咬傷的人也會被感染。”席巴臉上沒什麼表情,仿佛這隻是一件不值得一提的小事。
“基裘呢?”
“她在安全屋,我過來把你帶過去。”席巴把屋裡掃視了一圈,似乎還想說什麼,擡眼和蕾娜塔肩上的豎瞳對上。
他别開眼催促道:“看看要帶什麼東西收拾一下,我們待會就走了。”
“啊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