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基裘的小房子那裡有時候也會見到大貓咪碰到陌生人擺出這樣的姿态,護着身後的小貓。
他是在放心不下她嗎?可是他看起來很弱诶。
好奇怪。
明明嘴上說着隻是暫時的同伴。但是遇到危險都會優先查看她的狀态,知道她沒事就會松了一口氣。
明明心裡藏着事,眼神都快要黏在她的身上,可又偏偏大聲告訴自己不可以。
她不太懂金的想法,但還是選擇握住他垂落在身旁攥緊成拳的手,輕輕地掰開他死死捏住的指頭,把自己的指尖放在他的手心,然後告訴他——
“不要擔心啦,金。”她微微晃了一下和金重疊的手,示意金别太緊張。接着像是向金·富力士确保什麼,她踮起腳,附在他的耳邊承諾:“我會安然無恙的。”
蕾娜塔身上的甜味若有若無充斥在金·富力士的鼻尖。微熱的氣息拂過耳畔,神經變得酥麻。一股熱氣直沖腦門,蔓延到耳尖,他覺得自己的耳朵熱的發燙,燙得他大腦也變成了一坨漿糊,全然聽不清她說了什麼。
他的心裡隻有一個想法。
蕾娜塔的手好涼,是不是因為入秋受涼了。
蕾娜塔的手好軟,就像兒時米特遞給他的那塊棉花糖一樣。
不對,他在想什麼,這樣搞得像個癡漢一樣。他可是、他可是要把所有遺迹都探索完的遺迹獵人!他的心隻有遺迹和魔獸。怎麼可能、怎麼可能輕而易舉就淪陷了。而且蕾娜塔來自黑暗大陸!黑暗大陸那是什麼!是非常危險的地方!
沸騰的血液稍微冷靜下來。
不可以。
他們隻是暫時的同伴。他不能向她承諾任何東西,也給不了她想要的東西。
少女微涼的體溫還在金·富力士的肌膚上留存。
可是、可是她牽了他的手诶。
熱氣又撲上他的臉龐。
“知、知道了。”金·富力士松開牽着蕾娜塔的手,捂着燙紅的臉,快速跑到了地牢裡面對着牆的一個角落,隻留下一個倉皇逃竄的背影。
為什麼向他保證了他還不高興?看起來好像生氣了的樣子。臉都漲紅了。
蕾娜塔的眼裡寫着一個大大的疑惑。
金的心思真難懂啊。她故作惆怅地歎了一口氣。
目睹全過程的妮妮隻是笑而不語,不想點破金·富力士自我攻略的粉紅泡泡。
“明天的祭典由我主持,我會安排自己的人手帶你們一起登上祭台,後面的你們可以随意發揮。但是如果在混亂中看到一個男孩請不要傷害他。那是我的弟弟。”
等到金恢複原樣之後,妮妮才講出了接下來的計劃。
說到她的弟弟,她的眸子裡盛滿憂傷,不同于第一次見面,這一次是切切實實露出了脆弱的内在。
“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和他見過面了。如果你們願意的話,請把他帶走,遠離這裡的一切紛争。我不是個稱職的姐姐。”她的眼角泛紅,水霧彌漫她的視野。
“說出來可能有點冒犯,但你總要告訴我們他長什麼樣,叫什麼名字吧?”金·富力士說出了關鍵點。
怎麼一路上遇到的兩人都愛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裡。
“他叫——”
“咚咚。”樓上傳來幾聲悶響,妮妮話語戛然而止,她的臉色一變,慌忙拭去眼角的淚。
“你們這兩個祭品就在這裡好好待着吧,等到慶典,女神會寬恕你們的所有罪行。”惡狠狠地說完,她盯着蕾娜塔和金·富力士防止他們搞小動作。再把地牢的門牢牢地鎖上,隔絕了外面傳進來的光線。
昏暗的燭光搖曳着,妮妮阖上地牢的手微微顫抖。蕾娜塔帶着笑意的眼眸不僅殘留在她的視野,還深深烙印在她的腦海裡。
太久了,她遇見她需要的時間太久了。
久到她忘記了弟弟的名字,久到她忘了黎明時呼進肺裡新鮮的空氣的感覺。
“長老,你怎麼來了。”
妮妮轉身沉入深深的黑暗中,朝着來人挂上完美無缺的笑顔。
不過還好,一切都還來得及。
哪怕是犧牲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