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說過吧,讓你今天開始就加入佩特拉他們的協調訓練...為什麼你現在會待在這裡呢?”
“...”
這下完了。昨天被韓吉那家夥給纏到太晚,導緻她今早完全忘記了這件事...
話說那時候佩特拉是不是有喊她名字來着?拉維恩還以為那是自己因為太過艱辛而做起的噩夢...她不會又因為這種無聊的事被送到禁閉室去吧?
“第十七篇違紀報告,明早之前交。”
利威爾淡定地抿着杯中的紅茶,仿佛一點都看不到她那宛若快要死去一般的,失去鬥志的灰白色雙眼。早知道這樣拉維恩就不來了,這下錢也沒要着還給自己找了一堆事...不對,既然利威爾現在也在這裡的話,不就意味着他自己也沒去嗎?
...雖說她還沒資格質疑“兵長”的行程就是了。
“不過,其實我剛才也正好要找你。”
在微妙地沉默了數秒後,埃爾文終于适時地開口打破這僵硬的氛圍。
拉維恩原本以為他隻是好心地開口把她從這恐怖的對話中解救出去而已,沒想到埃爾文不一會竟真的從他那些堆積的文件中找出了一大沓泛黃的信紙來。
“這些是皮克西斯司令寄來的,諾特家剩下是地契和财産證明...正好你在這裡,就一并交與你吧。”
埃爾文!說實話拉維恩感動得已經快哭了,但轉頭一想又覺得是不是自己要來搶錢的意圖太過于明顯,才會發生這種宛若自己被讀心了一般的事的...
但總之,拉維恩在埃爾文這無比自然的話題轉換下,已經心懷感激地接過他手中那宛若發着金光一般的珍貴紙張了。
利威爾看起來尤其不為所動的樣子,隻是繼續連頭都不擡地喝着杯中的紅茶,卻也罕見地沒有因為自己這個沒出息的樣子出言嘲諷。
...從前拉維恩隻知道這些貴族有錢,那麼具體是多有錢呢?那種在他們的幻想中天天拿肉喂狗屎盆子鑲金邊的生活又究竟存在嗎?幾乎在一拿過那些文件的時候,拉維恩就迫不及待地反複翻閱了起來,簡直就像個沒出息的暴發戶。
“...”
當視線真正鎖定到那張由機構估算出的财産報告上時,拉維恩整個人的大腦都陷入了一瞬間的呆滞。
原本近在耳旁的紙張翻動的聲音停了,利威爾有些莫名奇妙的擡起頭,隻見身旁那個原本還保持着那副故作淡定的樣子的那人,竟對着那張薄薄的财産報告露出了一副徹底癡呆了表情。
“那個,利威爾兵長,是我看錯了嗎?”
不知為何利威爾感覺她聲音都變了,第一次見她這幅像個正常青春期小鬼一樣溫溫軟軟的樣子...搞得利威爾都對她手上那張紙開始好奇了起來。
于是他不動聲色地向着她手中的報告書看去...
“...哈?”
利威爾揉了揉眼睛,一瞬間還覺得是自己看錯了。
八、九、十...這是有多少個零啊?
看着那長長的一排數,利威爾人生中第一次對金錢的力量感受一種由衷的恐懼...如果有那麼多錢的話,恐怕就算拿紅茶葉洗澡也隻是小菜一碟吧。
這究竟是吞了民衆多少稅金啊...
“唉?我沒在做夢嗎?”
利威爾狠狠地掐了眼前這個腦子已經沒在轉了的人一把...雖然确實是有些震撼,但他還能在這時候保持一點最基本的理智。
“喂,清醒點,大驚小怪的樣子蠢死了...”
雖然裝作毫不動搖的樣子,但此時他端着紅茶杯的不斷顫抖的手、卻顯而易見地暴露了那人的想法呢。
“畢竟也才剛這個年紀。”
埃爾文看起來倒是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
“并且據皮克西斯司令雖說,諾特家的産業一直都是在交給專業人士打理的樣子,也就是說...”
“...我接下來隻要待在這裡撿錢就夠了?”
拉維恩的胳膊還被利威爾死死掐着,聽到埃爾文的話,她忽視了那劇烈的疼痛,隻用那顫抖的聲音有些試探性地問了出口。
“大緻就是這個意思。”
埃爾文向着她肯定地點點頭。
這下拉維恩真的感覺自己能安詳地昏倒了。說實話...她最初的願望隻不過是弄點錢來買一件廉價的新床單而已,而現在,竟然能直接從每天都面包冷水湯的生活躍進到即使把錢當柴火燒都不心疼的地步...這實在...
“啊。”
還沒等熱血徹底地占據她的神經,拉維恩看着自己手中這磅礴的金錢,不知為何又突然想到了另一件事。
“埃爾文團長,我有個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