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院長的生日是……”
我想到了它可能會問離譜的問題,但是這麼離譜我屬實沒有想到。
失策了。
院長到現在連根毛都沒露過,讓我們猜它生日?
好嘛,又要無功而返了。
就在這句話問出的瞬間,一個天平彈了出來。
果然還是得用此消彼長……
王桦卿伸出手想換點什麼東西用于解密,被顧娅廷立刻抓住。
“走投無路再用它吧,這玩意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王桦卿縮回了手,一臉迷茫地回想着這個問題。
顧娅廷又恢複了她一貫思考的姿勢。
一片沉寂。
鼠頭很不滿地看了看我們,張開嘴:
“十分鐘之内答不出這個問題,将觸發警報。”
人們的臉色變得更加焦急。
就連顧娅廷也時不時望向天平的方向,但最終還是選擇自主思考。
究竟有哪些線索還沒用到呢……
大腦…心髒…憐憫…共和…
對了,就是共和。
我身旁的顧娅廷瞬間擡起頭。
“這個醫院叫什麼名字?”我問顧娅廷,答案在石窟的壁畫上。
“我認為,名字叫共和精神病院。”
共和出現了無數次,代表着什麼。
什麼是共和。
共和是…統一,如一,天下為公。
共和代表着民主。
共和代表着每個人都可以是所謂的院長。
一個沒有院長的民主統治醫院,才叫共和。
“也就是說,不存在院長。”
顧娅廷把我的想法說了出來。
患者們相當驚奇,畢竟他們沒有接觸過共和的線索。
程佘影點點頭似乎同意這個猜想,楊智鷗向後退了幾步。
“每個人都可以是院長,這才是共和精神病院的邏輯,我們要遵循醫院的底層邏輯。”我說。
“也就是說…”付夢迪在鼠頭給予的顯示屏上滑動了兩下:“随便選一個人的生日就可以是院長的生日吧。”
“應該是這樣的。”我點頭,然後猜測院長室設計出來的目的應該是迷惑愚鼠和挑戰者。
虧我當初還害怕院長半天。
付夢迪随手把自己的生日填了進去。
十二月十二日。
笑死,跟雙十二充話費送的一樣。
老鼠腦袋一陣激烈地抖動,然後向四周散發出白色的煙霧。
霧氣讓人們難以睜開眼。
而最終亮起了綠色的光。
【每一個人都可以是院長】
于是我們一窩蜂湧進院長室,四處摸索着,最終打開了燈。
整個院長室瞬間亮堂起來。
——并不像我之前所有的猜想一般能夠多麼獵奇多麼恐怖,而是平常到不能再平常的,如同現實世界的院長室一樣平凡且普通。
就連患者也因為這過分的平常而驚異連連。
——或許是因為遭受太長時間恐吓的原因吧。
院長室内空無一人。
四處整齊有序地擺放着沒有書本的書架與桌椅。
就像在憑空構造一個莫須有的院長出來。
說實話,除了院長的辦公桌以外,我們并沒有找到什麼特别有價值的東西。
除了那辦公桌上的抽屜。上面倒有個鑰匙孔,我喜出望外,連忙将手裡唯一一把差點用不出去的鑰匙捅了進去,果不其然,抽屜随着一聲清脆的“咔哒”,将内壁展現出來。
所以才說,都是環環相扣的。
我和付夢迪翻了翻,裡面空無一物。
然後郭舉季走了過來,伸手觸碰抽屜内壁,開口說道:
“這玩意好像是有兩層的。”
話音未落,他在抽屜内部又扯出一層内閣。
我和付夢迪瞪得一個眼睛兩個大。
“有些魔術也會使用這樣的手法。”他一邊盯着抽屜一邊解釋,最終拿出來了一個紅色的筆記本,朝着四周招呼道:
“同志們,有東西!”
辦公桌呼啦一聲圍了一圈人。
筆記本表面上看起來陳舊程度與實驗日志差異不大,估摸着也是飽經風霜的産物。
況且是我們能夠看懂的文字。
郭舉季在衆人的目光之下,翻開第一頁。
【當你閱讀到它的時候,請先用清晰的意識判斷并證明自己是人類】
他大緻翻了翻這本筆記的整體,寫的不少,怎麼說也比實驗日志寫的多,隻不過字體淩亂,絕不是單個人所記。
為了防止有護士猛然開門而入,我們時刻派人在門口輪換盯梢,這才敢真正開始閱讀。
【(曾經的)幸存者筆記】
【第一種字迹(潦草中透着一絲精緻,邏輯清晰)】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頭一個些這種可延續日記的人,但它應該能夠延續下去,直到未來的某一天,有人能夠因為這本日記而通關,這是我目前最大的願望。
我也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會死,寫日記是我一向的習慣,所以如果我死了,那這本日記會在醫生的抽屜裡,等待着下一個挑戰者把它帶走。
就我自己而言,是相當忐忑的,我苟活過了第一關,但我并不覺得這第二關有多麼友好,混亂的手冊規則,厚重不便的防護服……
況且我不是團隊作戰,我能依靠的,隻有自己。
【第二種字迹(認真且闆正)】
上一個人似乎沒寫多少就舍棄了它,或者說,死去了。
我希望我能夠寫的更多一點。
這日記是很重要的,我不能寫太多廢話。
我有一位同伴,不多時,我與他相遇,他似乎是我的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