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隴萊!】【這裡也不一定是隴萊吧。】
【隴萊村:向前大步走20分鐘,在樹下默哀,然後向後慢走50分鐘】
【隴萊學校:向xxxx走xxxxx分鐘,然後xxxxx,xxxx】
【隴萊醫院:目前正在重建,無關人員請勿靠近】
【隴萊公園:位于隴萊學校後方,正月死亡之時】
【隴萊森林:位于隴萊學校後方,正月存活之時】
我抱着腦袋凄慘地叫了起來。
王桦卿和馬孜榭跟着告示牌默讀了幾下,歎了口氣,疲憊感呼之欲出。
“我們要去哪兒?”
“隻能去隴萊村。”我眨眨眼睛,回答:“其餘沒有準确坐标啊。”
“這隴萊村,看起來也相當不靠譜的樣子…”王桦卿有些擔憂地說道。
“是的,沒事,我們大難不死…”我剛想把下一句說出來,又看了眼告示牌,将頭垂下來:“大難不死,必有二難。”
“但如果去隴萊村,我們沒有時間的指示。”王桦卿又說。
姜文溪把手扶到對方肩膀上:“走就是了,看到大樹停下來就是了,往回走的時候,看到村子就進去吧,也别管什麼五十分鐘了。”
不無道理。
我們沒再找不痛快,按照指示牌所言大步向前走。
在一個如我所想應該就是所謂“默哀”的富麗堂皇大猴面包樹面前,我剛要閉上眼睛,馬孜榭狠狠拍了我一下:“咱才走了十八分鐘,确定是這棵樹嗎?”
我愣了一下,仔細觀察此樹,該說不說,漂亮的有些虛假,與四周的景象是那麼格格不入。
這不合理。
而我們要尋找常理。
我看了馬孜榭一眼,将有關時間計算的疑問憋了下去,然後又走了兩分鐘。
在一片幹涸荒涼的土地上,種着一顆比我還矮些,瀕臨枯死的小樹,而周圍兩分鐘的路程内,隻有這一棵樹。
我又瞥了一眼馬孜榭,發出一聲壓抑了很久的怪笑:“哈……這個,這……”
馬孜榭默不作聲,繞着小樹看了一圈,無力地提起眼皮:“這真的是二十分鐘。”
我們很有默契地集體向後看了一眼,那漂亮的猴面包樹,和眼前這快枯死的小東西。
然後大家不約而同地發出幾聲怪笑。
馬孜榭又重複了一遍:“這就是二十分鐘。”
“好,好。”我說:“信她呗,來吧。”
沒有人反駁,于是我們低頭默哀着。
身邊的空氣發生了一些細微的變化,很難感受出來的那種變化,然後一陣微風吹過,我們睜開了眼睛。
面前枯瘦的小芽變得高大可怖,枝幹蜿蜒曲折,沒有葉片和果實,像死了一般,但它确實還活着。
身後的猴面包樹憑空消失,一切的一切證實了我們處在另一個空間内。
就當我們做對了吧,走吧。
轉身,向後慢走五十分鐘,切莫心急。
五十分鐘過後,我們如願見到了一個村子,與現實世界内的别無二緻。
算是甯靜,不夠發達,看着還…有些貧困。
“什麼情況這是…”
“《變形記》。”
“……”
遠遠地望過去,有一個老婦人在河邊洗衣服,見到了馬孜榭,她兇巴巴地喊起來:
“馬蘭秀,傻站在那幹什麼呢?一天到晚就知道跟些狐朋狗友鬼混,還不快過來洗衣服?!”
馬孜榭驚奇地看了我們一眼,指了指自己:
“馬蘭秀……?”
很顯然王桦卿和姜文溪已經憋不住笑了,我裝作一本正經的樣子推了馬孜榭一把:“說的是呀,去呀,蘭秀,去洗衣服呀。”
然後我以一種隻有兩個人的聲音對她說:“線索,線索,快去做任務啊,你可能是這老太太的孫女呢。”
馬孜榭有些悲涼地看了我一眼,我就這樣把她賣掉了,但她不敢停留,小跑着朝那老婦人跟了過去。
與此同時,一個溫和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
“張揚,桦卿,文溪,回家了,又玩這麼晚啊。”
“什……”我回頭看去,是一個面容憔悴但和藹的大娘,正在朝我們招手。
姜文溪反應極快地應了聲“來了”,轉頭确認馬孜榭被老太太帶走,朝我和王桦卿招招手,我們往大娘的方向走去。
我們的身份跟這大娘有關系。
她是誰?我們是誰?
大娘熟練地拉起王桦卿的手,另一隻拉起姜文溪。
我在三人後面尴尬地笑了兩聲。
天色漸晚,我們來到了大娘的家,這地方相當簡陋。
大娘在牆上再次畫了一條橫線,上面密密麻麻的正字已經鋪滿了整面牆。
“我叫餘姗,身份是你們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