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身邊的年輕人近期都一改前态，緊鑼密鼓地準備考試事宜，恰巧阿柒與我談話，我想起來曾經一些關于學習的事來。

先是阿柒告訴我的一事，那時她一年級，怨不得我不記得此事，那是我也不過一兩歲罷了。老師布置課業，往往就是些抄寫的内容。那天像往常一樣，老師讓學生們寫一頁田字格的字。帶拼音四線格的田字格還經常賣，阿柒那時的不知，我小時候的田字格封面和内頁材質不同，是光滑的，有時還彩印着喜洋洋的圖案和文字，大概因為版權問題，确實是“喜洋洋”，下方不太清楚地印着姓名、幾年級幾班，有的豪華本子還帶有一頁不幹膠貼畫，我總要扯了貼畫貼到獎狀上、桌子上，剩下的白邊還要整個扯下來繼續貼，于是桌子上櫃子上木門後都有稀稀拉拉的扣掉貼畫的白邊貼着。還有原木色底紅色字的封面，有的有圖案，有的是大大的田字格三個字，同樣印油不足斷斷續續，橫線也不甚清楚。一頁大概七行拼音和格子。阿柒惱于這種疲累的抄寫工作，自己動手拿剪刀把本子撿去了三行。我聽完震驚了良久，一是想不到我眼中優秀的阿柒也會煩惱作業的事，二是覺得這樣的方法屬實意想不到。

我又想起自己，我上育紅班時手上就已磨起了兩個崗子，一個在中指上第一個骨節側，另一個在拇指第一個指節正下方，手指變彎，指節粗大，到現在也沒有複原。小指磨在紙面上，往往蹭一手的鉛筆鉛，變成黑色，也磨起了崗子。于是後來我習慣了翹着手寫字，到現在還是這樣。那時候還沒有中性筆，家裡就是鉛筆、彩筆、粉筆和圓珠筆。鉛筆我和阿柒上學用，用到最後隻剩一個頭了攥不住，就找一個破彩筆插上繼續用。彩筆不下了，就灌一點水進去甩一甩。粉筆媽媽用來在磚牆上記賬，記兔子，記桃框子，記果子。圓珠筆爸爸用來在簿子裡記賬，寫單子。沒有轉筆刀，削鉛筆就用折疊小刀。我總是削不好，下刀太輕，繼而又用力太猛，留下一道深深的弧溝，我起來很硌手。有的鉛筆還老是驚鉛，削了一半斷了，很使人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