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這雲氣紋是福菊社的頭牌,她們當初就靠着這個紋,和皇宮那邊的禦用的衣服相似,打着廉價的招牌發家的!”
“那現在怎麼賣的那麼貴?”
“害,這不賺到錢就想賺更多的錢嗎?要不是今天遇上這件事,我差點都忘記了當時福菊社到處宣傳她們比皇宮的衣服質量好,讓所有人都能花小錢享受到皇宮的大待遇呢!”
“還有這件事?”
“那可不,還有一件事我都不敢講,我怕講出來,福菊社視我為眼中釘,殺我滅口呢!”
“不會吧?”
“怎麼不會,她們背後可是”
“可是齊家?”栗嬗夾着聲音嬌滴滴道,“我也聽說過,福菊社最近和齊家走的可近可近了!”
“……”知道很多的婦人擡頭環顧四周,但怎麼也沒看到那一位聲音聽着都讓人雞皮疙瘩都起來的人,便隻能繼續八卦,“難怪了,最近好多齊家下面的鋪子,都跟福菊社走的親密,原來有這麼一層關系。”
這邊的八卦應該是和明家無關了,栗嬗又靈活地在人群中竄來竄去,像個跳蚤一般,跑到了另一邊去。
這邊聊得熱火朝天,阿夕那裡卻是燃眉之急。
都說光腳的永遠不怕穿鞋的,福菊社找來的人,正是因為家中手足相殘,所以才會被福菊社看中,認為他為了錢什麼都能幹。而他們家也是奇葩,對内刀光劍影,對外統一戰線。
這不,聽到能從火錦閣大賺一筆,不少人連田都不耕了,就跑來這裡扯皮。
現在看到阿夕一個弱女子,他們心中大喜,準能狠狠地敲詐一筆。畢竟他們也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了,先前和福菊社不對付的,包括最近和福菊社小掌櫃不對付的,都是他們來糾纏解決的。
他們不要臉,什麼都不怕,隻要能騙到錢,哪怕沒皮沒臉也無所謂。更何況,真正壞和惡心的又不是他們,是那些容忍不了共同競争,非要使出下三濫手段的人。
“反正我們不管!你必須得賠錢,我們弟妹本來都有了孩子的,結果因為你們這破衣服,導緻她上吐下瀉,最終孩子都沒了。那可是我們家唯一的孫子,就這麼沒了。你得陪我們錢!”
女子都知道講理,怎麼現在的男子卻偏偏要無理也要攪三分?
“咦!你怎麼能保證這衣服一定是火錦閣的?”栗嬗又躲在人群中出聲從而讓大家被誤導了。
“那這衣服上的花紋像雲一樣的雲氣紋,不是火錦閣的,會是哪裡的?”
“可是火錦閣的花紋是忍冬紋啊!根本不是你手上的雲紋!”
阿夕笑得越發燦爛了,“敢問您是如何知道這種花紋叫雲氣紋的?再者,您今日知道這花紋為雲氣紋,又為何看不出來我們火錦閣的為忍冬紋呢?”
“就是就是!你知道雲氣紋,莫不是專門做雲氣紋的小鋪子讓你來的!”
“福菊社才不是什麼小鋪子!”找茬者還怪有榮譽感的,哪怕隻是覺得别人在诋毀福菊社,也要跳出來反駁。
“哦!原來是福菊社請你們來的!”随着栗嬗大聲的恍然大悟,周圍的人也不約而同地發出了感歎的聲音。
“閉嘴!反正你們今天不賠錢,我們就不走!”
栗嬗努力伸長脖子,總算盼到了自己想盼的人,她振臂高呼,“官爺,這邊這邊~”
然後又在别人看過來之前,迅速縮了回去,在人群中擠啊擠,擠回到火錦閣的後門。
明璟抱着淘淘,這還是她自己起的名字,瞅着火錦閣的夥計終于把官府的人給帶過來了。
雖然福菊社他們得罪不起,但為了一些錢,犧牲一個小咯羅去平息福菊社的少之又少的怒火,給福菊社一個面子,則是他們做慣了的事。
明璟突然發現栗嬗似乎是個适合上山下海弄染料的可塑之才,“你的腳力這麼好的嗎?”
“應該是在流芳社練出來的。不是每天都要蹲着爬走好久嗎?”
……但是我是塞錢進去的,做不做也沒人敢說什麼。明璟沒有說話,反而是有了個新的想法,“要不你閑着沒事就去摘一些草回來?如果能染出一些新的顔色,火錦閣也能賺不少錢。”
在栗嬗的腦子裡,隻有流芳社的每踢進一球的錢,才是她賺的心安理得且能賺的很多的錢。現在明璟叫她去摘草,栗嬗便覺得明璟是叫自己不要去流芳社踢球了。
可是她真的很喜歡踢球,特别是踢進後的錢。
栗嬗明擺着不情願,當然被明璟看去了。
她叫人拿了五貫錢來,并且還故意地讓人将錢輕輕晃動。
等栗嬗為錢着迷,眼睛跟着錢晃動,差點都認不出東南西北時,明璟才開口道:“這些都是你的。這樣總可以去采草了吧?”
“可以可以!為什麼不可以呢?”栗嬗立馬答應,然後一臉幸福地抱住錢,傻乎乎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