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也有錢拿嗎?”栗嬗有些不好意思。
怎麼剛剛說的那麼豪情壯志,現在又這般膽小如雞。明璟覺得好笑,給錢這一事她好像早已經養成習慣了,無關栗嬗聽懂還是沒聽懂,隻要自己講出來,就會拿一些錢出來給她。
明璟從未想過不要在給栗嬗錢了。畢竟每次給她錢,她都是受寵若驚的,從來沒有理所應當的直接收下,總是用眼神或者話語來詢問自己,詢問自己她真的能收下嗎?
這次明璟的回答也和之前一樣,“當然啦,你拿着呗。就當我是收買黑風的,這錢給黑風買點骨頭。”
黑風正喀嚓喀嚓地咬着最後一塊排骨。它聽到有人叫自己名字,便抱着排骨啃也不是,不啃也不是,就那麼一臉呆萌地望着栗嬗和明璟,好像一個玩得好好的,結果被母親叫了名字,還以為自己做錯了什麼事的小孩子。
“繼續啃吧。沒說你壞話呢!”明璟笑着讓黑風繼續吃。
可黑風不敢,畢竟它的阿母還沒開口呢。
“你吃便罷。”
阿母下令,黑風這才敢繼續搖着尾巴啃骨頭。
“謝謝。”栗嬗擡頭望向明璟,語氣無比誠懇。
“這有什麼,發生了這種事,你第一時間想着我,不就是代表着你信任我,覺得我可以幫你解決嗎?”明璟嘀咕道,“但是你得趕在明天下雨之前和他談完。要不然雨落下來了,可能會發生些不好的事情。”
栗嬗歪頭,很是不解,“不好的事情?”
“患難與共?”明璟其實也不清楚,“就是如果你和他一起吃苦,那以後必定會一起享福。下雨天路不好走,要是他用好意的借口來攙扶,也不好拒絕?”
吃苦享福這件事沒有人比栗嬗更有體會了。雖然她悟出來的是男人有錢就會變壞,有權也一樣。
可明璟畢竟是好意。
栗嬗便淡定道:“不會的。我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的。”
感動自己最後卻家破人亡的事,隻發生一次就夠了。更何況上輩子已經發生過了。
次日,栗嬗身着袖口裙擺繡着回字紋的檀色衣服,主動敲開了膠東王劉璋湘家的門。
想着今天應該會下雨,栗嬗就帶了把傘。
結果膠東王家的家仆卻說他們的主子還沒醒,他們不敢去吵醒他,讓栗嬗稍後再來。
那把用來擋雨的傘,現在就暫時擋起了太陽。
“停一下。”
随着劉雭雭的話,馬車立即聽了下來。
張舍人上前,“爺,可是發生了些什麼?”
看着那一閃而過的檀色衣擺,劉雭雭用力揉着眉間。難不成是看錯了?
“要你做的事你做了嗎?”
“爺,都已經安排好了!”
“那邊的屋子是誰住的?”劉雭雭畫風一轉,指着檀色衣擺消失之前旁邊的屋子問道。
張舍人回頭瞄了一眼,随即答道:“應當是膠東王劉璋湘的宅邸。”
劉雭雭若有所思,“他的個人生活似乎不大好。”
張舍人接道:“聽聞他們最近和福菊社走的近了些。”
“可是火錦閣的死對頭?”
“然。還聽聞福菊社的小掌櫃,先前去了火錦閣的掌櫃的婚宴上送了禮。”
“還有這回事?”劉雭雭支着腦袋,饒有興趣地勾起嘴角,“你去、不,還是我來吧。”
劉雭雭丢下一句,“你上來後叫他們繼續起轎。”随後便放下轎簾,閉目養神。
“諾。”
栗嬗打了個寒顫,困惑地擡頭看天,還是豔陽高照啊?怎麼感覺一股涼意?
不行,還是得快點解決,去膠東王那邊看看怎麼樣了。怎麼好的天氣竟然睡大覺,枉費自己浪費了怎麼好的時光。
說幹就幹,栗嬗立馬轉身回走,觸目所及之處,任何之前一樣,唯有馬蹄的哒哒聲正在遠去。
劉雭雭似乎是感應到什麼,又伸手掀開轎簾,但很快便覺得是自己想多了。苗苗此時應當在山上才對,如今山腳都是自己的人,自己怎麼還大驚小怪的。
許是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