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禀告了律随心,那名天音宮的弟子對慕言尊者等人行了個禮,笑道:“天劍派的其他仙友在此稍作等候,請慕言尊者和其座下幾位弟子以及七大峰的諸位長老随我到靜心閣,宮主單獨有請。”說着,做了個“請”的姿勢。
慕言和幾位長老面面相觑,看不懂這天音宮宮主的葫蘆裡到底是賣的什麼藥。無奈之下,隻能拱手還禮,跟着那名弟子往天音台入口走。
旁邊還在等着登記拜帖的人見狀,有的對此表示不滿,叫嚣着“為何隻有天劍派的人能單獨得到律宮主的召見?”等言語,皆被天音宮弟子無視之。
一些人見罵罵咧咧不起效果,于是漸漸收了聲,畢竟他們也隻是嘴上圖個痛快,真讓他們去得罪天音宮,他們還真沒有那個膽。
也許有人會問:這天音宮既然這麼嚣張,為什麼到現在還能存活于世?就沒能犯衆怒以緻于被衆人聯手對付?
天音宮,作為五大仙門之一,它确實有嚣張的資本,且不說宮主律随心的修為據說已經到達渡劫境後期,差一步就能進入大乘境,就連其座下的音癡、音魔二位尊者也都到了化神後期。比起其他四大仙門坐鎮的最高境界隻有化神後期或者渡劫初期,這天音宮的三大巨頭明顯出挑,隐隐有領頭的迹象。連一向标榜武力出衆的天劍派,也不敢說能掠其鋒芒。
除此之外,天音宮的音律,不僅能殺人,還能救人,特别是針對有心魔的人。修真之人,伴随着對大道的追求,在漫長的歲月裡,多少會有心魔産生,既有心魔,那指不定哪天就會求到天音宮頭上去,所以做人留一線,日後才能好想見嘛。
更何況,也不知道是不是天音宮得天獨厚,不僅老一輩出衆,連門下弟子也多才俊,這其中最出色的,當屬天音宮宮主律随心座下的首席大弟子、有“流雲公子”之稱的陸雲琛。
“流雲”二字,也是陸雲琛的字。與天劍派給門下弟子起字過于随意的狀況比起來,天音宮則要講究的多。
“流”這一字,既有風流倜傥之名,更有“高山流水”之意。至于“雲”這一字,則取了“陸雲琛”本名的中間一字,也是希望其人能像天上的雲一樣,潇灑飄逸。而陸雲琛本人也确實印證了“流雲”二字,不僅長相俊秀出衆,性格潇灑不羁,一曲《問道》,更是彈得出神入化,神鬼動容。
曾有人好奇,問:這天音宮宮主律随心可是出了名的冷美人,雖然偶有溫潤如玉的一面,但更多的時候,卻是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态,像是一朵高不可攀的高嶺之花。可他教出來的徒弟,怎麼卻是個狂放不羁的性子?
對此種情況,慕言尊者表示不屑一顧:屁的高嶺之花,都是裝的,跟爺鬥法的時候,可從來沒見那老不羞的客氣過。
至于如畫,則默默想着:高嶺之花有什麼用?還不是個千年老光棍!不潇灑風流一點,身邊怎麼能莺莺燕燕環繞、紅顔知己成堆啊!
說起來,在修真界裡,他陸雲琛的大名誰人不知,誰人不曉?連她這個剛進修真界沒多久的小透明都聽說過他的花名。她師傅慕言尊者還曾告誡過她和二師姐:“清秋啊,如畫啊,你們倆以後找道侶,可千萬别找陸雲琛那樣的啊!”
哦,對了,她師傅還說也不能找律随心那樣的,要是以後找的道侶像那對師徒,就不要進天劍派的大門!!!不過很多年以後,當如畫問她師傅:臉被打腫了沒?她師傅揉着腰留下了心酸的淚水。不過這都是後話,暫且不提。
一群人井然有序地跟着那領路的天音宮弟子,一路拾級而上,待穿過一片防護結界,眼前的景象又換了一副天地,與那比武場地的肅殺之氣不同,結界裡的風景更顯雅緻,或高或低的亭台閣樓掩映在蒼翠的竹林中,頗具詩情畫意。
偶有清風拂過,竹林輕輕搖曳,發出有節奏的聲響,配合着忽遠忽近的琴音,當真是天籁之音,讓人如癡如醉,連一向對音律沒什麼研究的如畫,也覺得這聲音極為動聽。她忍不住感歎一句:“好聽,有生之年能聽到如此琴音,當真死而無憾。”
那領路的弟子聞言,笑道:“姑娘也是有耳福了,咱們宮主自打入了渡劫境後期,已經很少在世人面前彈琴了,畢竟渡劫境高手的琴意,非一般人所能領會……”
“你們宮主真的是渡劫境後期了?”慕言尊者忽然插了一句,神情微妙。
“确實如此,要不是此次比武盛會的耽擱,宮主早些時日就準備閉關沖擊大乘境了。”
慕言:“……”這律随心不會是走什麼歪路了吧,修為漲這麼快的?想當年,他也不過就比自己高了一個小境界而已……
正胡思亂想着,那弟子又道:“諸位仙友,靜心閣已經到了,請進。”
慕言尊者一擡頭,發現門匾上寫着三個氣勢恢宏的大字——靜心閣。他頓了一下,然後擡頭挺胸、氣勢十足地走了進去,身後緊跟着如畫等人。
甫一進門,慕言尊者就看到了坐在上首正在撫琴的律随心,律随心身邊還站着一個面如冠玉的年輕人,這兩人一站一坐,舉手投足皆是風景,一舉一動都美如畫。
慕言知道,那站着就是律随心的大弟子陸雲琛了。當下心裡就不以為然,心說這小子果然一副風流樣兒,瞧瞧那對桃花眼,眼尾一挑,盡是多情,專門用來勾女孩子心的。這樣想着,他還下意識地瞥了一眼自家沒啥定力的小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