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趟行程要比想象中的快,臨近中午,兩人回來了。
奶茶店外,林璟先開了店,端着水,拿上抹布出來,兩人蹲在長椅邊上,開始倒騰種花。
林璟先把月宴弄好,他擦幹淨花盆,端起來沖着許予顯擺:“好看吧,我放店裡去。”
許予的視線一直追着他手上的花,見他放到店内的吧台上,眼睛一直瞧着,打心眼的喜歡。
林璟手指輕輕摸一下毛絨絨的葉子,對着許予笑:“手感不錯。”
許予沒搭理他,悶頭繼續做自己的活。
沒多一會兒,早上那位梳着髒辮的姑娘來了。
“老闆,提前開門了啊。”她手抄兜,嚼着口香糖,到店裡照例點了五杯奶茶,坐在椅子上,回頭瞅一眼外面忙活的許予,問林璟:“你媳婦?”
林璟拿過奶茶杯,擡眼看髒辮姑娘,笑了:“眼睛真毒。”
姑娘也笑了,側身看許予,幾秒鐘後,她回身問林璟:“你是不是追人家呢?”
林璟手上的動作一頓,斜了一眼姑娘回:“你剛還說是我媳婦,怎麼又看出我追人家。”
“不像是結婚的人,她太冷了,”姑娘評價:“追她也難,她不需要男人。”
林璟也看向許予,不知道這姑娘是怎麼得出剛才的結論。
五杯奶茶打包好,姑娘剛走,一輛白色的SUV開過來。
穆久下車,手上牽着狗繩,一隻鬥牛犬跳下車,直接奔着許予的花去了。
幸好穆久手上攥的緊,沒讓鬥牛犬吃了許予的花。
“怎麼在這兒弄花?”拉着狗到一邊,穆久輕輕拍狗的屁股:“牛牛,乖一點。”
叫牛牛的狗,吐着舌頭哈嗤哈嗤的坐在地上,眼睛盯着許予的話,直流口水。
“早上剛買回來,弄好了再拿到樓上。”許予沖着牛牛擺手,花土裡摸出一塊小石頭,丢到牛牛面前。
牛牛聞聞,沒吃。
許予輕笑起來:“它沒你說的那麼笨。”
穆久也笑起來,他穿着黑西褲,褲線筆直,上面印着兩個爪印,一看就是牛牛的傑作。
林璟從店内出來,瞧見牛牛,不由的一愣:“你這是狗?”
牛牛太胖了,遠看像小豬。
“是,鬥牛犬。”穆久解釋。
“養的真好。”沖着穆久比劃一下大拇指,林璟走到許予身邊蹲下,幫她弄花。
他剛伸手,許予不言不語,打開他。
林璟微怔,歪頭瞧許予,她冷着一張臉,垂眸不肯看他。
再伸手,又被打開。
“你生氣了?”林璟歪着頭靠近她,小聲的,試探性的詢問:“因為我拿了月宴?”
許予不說話,快速的看他一眼,繼續往花盆裡放土。
她手上沾滿了泥,按着花盆裡的土,額頭間,沁出細密的汗。
“許予,你别生氣,你想啊,你喜歡,不敢養,我幫你養着不就好了。”
他回頭,指着店裡的月宴說:“我知道你怕養死了心疼,放心,我會好好照顧它的,剛才上網查了注意事項,放心吧,保證養的好。”
許予還是不說話,栽好的茉莉放倒一邊,換下一盆。
林璟端着水過去給茉莉花澆透,她沒反對。
穆久站在一邊,看着兩人忙活的背影,再看看自己身邊的狗,心情複雜。
兩人花弄好,許予到店裡洗幹淨手。
“先上樓吧,”許予擦幹手,過去逗牛牛,她撓着牛牛的下巴,對穆久說:“車上還有狗糧之類的東西吧?”
“有,”穆久走過來,打開後備箱,牽引繩遞給許予:“你牽着牛牛,東西我來搬。”
林璟也要過來幫忙,但是店裡進了人,早上說好下午過來大學生,這會兒都來了。
“你先忙,”穆久拎出狗糧還有狗狗的日常用品,身體故意隔開林璟,對他說:“我上去就行。”
林璟站在車邊,沒動,他看着穆久,不太想放他自己去許予家。
兩人一前一後往許予家走,林璟眼巴巴的看着,後面客人叫他,他沉了一口氣,轉身進店。
穆久第二次下來拿東西,許予沒跟來,短時間裡,奶茶店裡坐滿了人,女生居多,都是大學生。
“生意不錯。”穆久拿着車鑰匙,手上握着狗牌,狗牌上刻着‘牛牛’的字樣。
他站在吧台前,搭了一眼邊上的月宴,伸手要摸,林璟握住他的手腕制止:“别碰,養給許予的。”
穆久身子一僵,臉上的溫雅漸漸收斂,他看着林璟,原本柔和的目光退去,那雙眼,銳利無比。
“許予不喜歡接觸外人,”他單手抄兜,冷漠的看着林璟:“她也不喜歡外人介入她的私生活,如果你真的為她好,不要試圖闖入她的私人領地,她與你這裡的任何姑娘,都不一樣。”
“說晚了,”林璟手上忙活着奶茶,蓋好蓋子,遞給後面一桌妹子,回到吧台後面,他雙臂撐在桌上,直視穆久,絲毫不退讓:“昨晚她剛邀請我去家裡坐,她泡茶的手藝很不錯,就是客廳空蕩了一點,今早買些花來點綴,剛好。”
穆久蹙眉,他身子往前,不大相信:“你去她家了?”
“呵,”林璟揚起唇角,回給他一個漫不經心的笑:“是啊,看來對許予而言,我不是外人,你要警告的話,不該跟我說。”
“林璟,”穆久咬緊後牙,伸手拽住他的衣領:“我勸你不要接近再接近許予,她跟我才是同類人。”
林璟動都沒動一下,他眼神淩厲,目光堅定,拿下穆久揪着自己的手,語氣沉然:“大家都是人,隻分男人和女人,不管她性格如何,你都沒有資格私自給她貼上标簽。”
頓了頓,他又說:“穆久,大家公平競争,你一向斯文,竟也會做這些粗魯的行為,怎麼,急了?還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