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開門一看,是小胖的跟班小風。
“青青姐,小胖哥是在你家玩嗎?”小風在門口站着,或許是有些畏懼沈青,隻敢悄悄探頭看向房間内。
“沒有啊。”沈青也有些疑惑,“你沒去問他們孤兒院的其他小孩嗎?”
小胖是孤兒院身體最強壯的那個,也是孤兒院一幫小孩的老大。他自從知道能夠看門換營養液後,就每天帶兩瓶營養液回孤兒院。小孩食量小,兩瓶營養液足夠六個小孩兩天的分量。
“這就是最奇怪的”,小風撓了撓頭,“一般小胖哥都在孤兒院,今天不知道怎麼回事,好幾個他常去的地方我都找遍了,還是不知道他在哪。所以就來問問你。”
“你最後一次見他是什麼時候?”沈青先前不安的預感逐漸強烈。
“是他去看大門之前,小胖哥和我們早就約好了,等他把營養液給孤兒院的小孩分完,就來找我們玩機甲戰鬥的遊戲。”小風仔細想了想。
“對,就是他去看大門前。”
沈青想到小草也在看大門,心中猛地一跳。
她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先勸小風回去等,“放心,小胖肯定是在哪裡太累了睡着了,我很快就把他找回來。你先回去吧。”
“嗯!我相信你,青青姐。”小風重重地點了點頭,一如以前玩耍時在沈青指揮下沖鋒陷陣的時刻,他極度信任沈青。“等下次和小胖哥玩打仗遊戲,我還想他讓出總指揮的位置給我試試呢。”
沈青在家翻找了一番,找出一把水果刀,又帶了幾卷紗布和消毒水放在衣服内袋,揣着小刀奔向原先她看門的地方。
越往目的地趕,神經被壓迫的感覺越重,身上汗毛直立,仿佛要去的地方是龍潭虎穴。
她到達了先前拉着小草隐藏的牆角,探出腦袋向倉庫看去。
一切如常。
小草還是低着頭安靜地坐着,夕陽在他身上,身影被拉長。
整個世界仿佛存在于真空中,聽不見一點聲音,在這樣的環境中,沈青的神經敏銳地察覺到危險,卻不知危險究竟在何處。
她又将頭探出一點,想看得更為清晰。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小草仍然保持着坐姿,沈青的腿都站得有些酸麻。
她想去和小草打個招呼,帶着小草領完營養液回家,卻又本能地停住腳步,仿佛在畏懼着什麼。
她腦海中隐隐掠過一絲猜測,卻仿佛隔着迷霧,無法準确捕捉。
兩腿酸麻......沈青瞳孔一縮。
她在拐角處站了這麼久,都換了幾個站姿,小草卻一直一動不動,整個環境也安靜得近乎詭異。
小草究竟怎麼回事?
她想忍住這股令靈魂震顫的不安感,靠近小草看看發生了什麼。正當她準備走出拐角,倉庫門傳來“吱嘎”一聲。
是管事的走了出來。
沈青停住腳步,又退回原先呆着的角落,隻探出一隻眼睛。
管事的男人露着胳膊,左腕上有着明顯的刺青圖案,隔得有些遠,沈青并不能看清具體的花紋,但每當她想仔細辨認時,大腦都會出現明顯的刺痛感。
刺青男先是向四周看了一圈,确定沒人後緩緩蹲下身,拍了幾下小草的臉,試圖叫醒小草。
一開始小草并沒有什麼反應,但男人最後加大力度搖晃了幾下小草的身子,小草竟直接倒在了地上,沒有任何的反應。
男人又進了倉庫,沈青趁機加速,躲在了離倉庫更近的牆角,再次探出腦袋。
刺青男進門時間并不久,出來時帶了個破舊的麻袋,隻随意把小草套了進去,潦草地系了下口袋。
他再次回頭确認,又閉上眼細細感受了一番,往沈青躲藏的方向看了一眼。
沈青立即閃身躲回牆角内,疑心自己已經被發現了,心髒砰砰跳個不停,她隻能盡力平複自己的呼吸,等了好一會兒,才又探出頭觀察。
倉庫門已經被鎖上,男人正慢悠悠地朝着倉庫左邊的巷子走去。
沈青猛然明白過來,男人要去的是垃圾場!
她緊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