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肚子餓了,系統聽到:“晚上為什麼不多吃點飯?”
顔可可看着系統:“如果我不知道你的随身空間裡頭新鮮的食材應有盡有,還可以讓我進去做飯的話,那麼我才會多吃一點的。”
系統:“QAQ。”
顔可可擡手撐住下巴:“簡單點,讓我進去,做頓飯吧。”
顔可可閉上了眼睛,像是在小憩。
但她的神識早就進入了系統的空間。
繞是顔可可已經做好了思想準備,看到實景也不由得瞠目結舌。
這是類似一座鬥獸場般的建築,食材架子一排跟着一排,從新鮮的瓜果蔬菜,到剛剛宰殺的肉,還有魚類遊在天際,像是有一層無形的屏障。
顔可可站在最中間,她的面前是炊具廚具,一塊冰藍色的顯示屏投射空中。
系統說:“這是上一代主人留下來的東西,但是前任宿主的樣子我也記不清楚了,任務失敗,系統會剔除相關記憶。”
“可可,你可以通過顯示屏直接選中自己需要的食材,然後會自動送到你面前。”
顔可可咽咽口水,這裡簡直太棒了。
原主人一定是一個很會享受的人,而且有強迫症,這麼大型的分類,一般人做不來。
顔可可也不敢逗留多久,别說自己,她擔心宴商餓死。
顔可可拿到了一些巧克力,然後弄來了榛子,她要做個高熱量的零食。
這樣才是最快讓宴商身體補充能量的方法。
融合巧克力,顔可可注意好溫度,最後手指拂過輕輕地嘗了一口。
不錯,上品食材。
她将其融合的巧克力淋在榛子上,弄了一些液氮快速掃過,形成了一層脆皮,但裡頭還是絲滑的漿汁。
顔可可還抽空做了一籠饅頭,食材中有已經發酵好的面團,蒸熟就行了。
這玩意飽腹感很強。
準備妥當,坐在床上的顔可可突然睜開眼睛,低頭看着掌心的食物。
她咽咽口水,真香。
顔可可蹲在了靠近牛棚的那堵牆,蹲在那個洞口處,拿手吧啦下一點土磚,發現,比自己拳頭大一點。
牛棚外頭到了晚上漆黑一片,她看得模模糊糊,像是有個人影,又感覺是看錯了。
顔可可小聲說:“宴商,你在嗎?”
宴商入夜後,好不容易降下去的體溫再度回升。
他蜷縮着身子,緊咬牙關,竭力和死神對抗着。
他呼吸都帶着滾燙的氣息,饑餓,寒冷一同席卷而來。
他忍不住想笑,笑這個世道,何其不公。
自己和自己父母付出了這麼多,竟然不如别人輕飄飄一句:“另有所圖。”
是,他的父母一生都緻力醫學相關的研究,與死神搶人。
當初一家人剛剛被下放到某地,父母始終相信好心有好報,在流感爆發的時間,給當地村民治療,采藥,講解預防流感的措施。
宴商雙手捂住臉,喉嚨發炎,呼吸都疼,發出嘶嘶的,像是野獸的哀嚎。
當時的自己信了父母的話,天真地信了,隻要自己好好表現,大家就會放過。
最起碼不再硬扣帽子,用成分不好四字來壓死人。
母親行醫多年,他便跟着母親一起學習,将書本知識應用到現實中,去救治那些病人。
卻沒想到,人心隔肚皮,深不可測,他曾經竭力去救回的人,用自己救回來的命,親手逼死了父母。
如果……如果人類的劣根性當真無藥可醫,那麼又有什麼可以存在的必要性?
不如一起陪葬!
宴商瑟瑟發抖,他身體體質不錯,但前日他是被人硬生生推下池塘的。
冰水泡體,夜風吹寒氣入骨,高燒意料之中。
宴商又累又渴又暈,如遭火焚,他眯起眼睛,喉嚨發出痛呼。
如果自己今夜要命喪此地,他就是爬也要爬到折辱過自己的那些人面前,親手弄死他們。
如果沒死,日後……
宴商要暈去時,忽然聽到從牆那邊傳來弱弱的,十分小心翼翼的問話:“宴商,你在嗎?”
“那個……你要吃饅頭嗎?”
“很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