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的幽,愛着她的父母,不過卻更多的把他們當作了朋友,甚至習慣了去照顧而不是被照顧。但是他們又确确實實是她的父母,确确實實地在照顧着幽。
有時幽也會迷惑這種亂七八糟的感情,卻又懶于思索,反正她知道,他們是重要的,這就夠了。
吉良爸爸跟吉良媽媽給了幽新的家庭的感覺,她慢慢習慣于也享受着這樣的包容寵溺,便是跟哥哥那從不停火的交鋒,也讓她放松寫意。
現在的幽,其實再不需要他人的照顧,可她擁有了,不舍得放棄,也沒有放棄的必要。
她珍視着,守護着,如同早已與她融為一體的風,輕柔而纏綿地包裹着她心中所有的眷戀。
不要她所在意的受到傷害,不要她所珍惜的有絲毫憂愁,擋去一切猙獰的威脅,以她的風,以她刻入靈魂的戰鬥能力。
可現實的恥笑在于,正常的一家人就是住在一起,就是彼此了解,就是……很難有秘密。
尤其幽這輩子立志要做一個好女兒,而一個未成年的成長在普通正常家庭中的好女兒往往就意味着大到她給誰誰誰寫了情書小到她跟某某某打了一架,作為父母的都一清二楚。
雖然幽不會給人寫情書,可卻免不了要跟人打架,而且一打就必定會傷痕累累。
即使她反反複複跟藏馬強調過不要往看得見的地方打,但真打起來了哪裡控制得了啊,尤其,他們一度勢均力敵過。
啊,把害她幻滅的藏馬揍到毀容,那是多麼讓人神清氣爽的一件事啊,近幾年幽常常回味,可惜随着藏馬的順利萌出第九尾,她是再沒有這個機會了。
咳,總之,這裡想要說的是,幽身上的破綻其實是相當多的,不管是訓練時的受傷,還是販賣情報的收入,以及一些奇奇怪怪的朋友,等等等等。
這些東西如果讓父母知道了,那無疑是會讓他們擔心的。
幽白中的藏馬是怎麼騙過南野志保利的幽不太清楚,不過想來一個單親家庭中的母親身上的擔子必然是相當重的,雖然深愛着兒子,也不會有太多的時間來相處。
可是吉良家不一樣,吉良媽媽是個全職太太,有得是時間來徹底關注一兒一女,甚至還有閑暇來撫養寵物(-_-|||)。
于是,幽嚴重需要一個幫手,或者稱之為:共犯。
排除有重大秘密需要掩飾的幽自己,案底絕對比幽更不讨好的藏馬,容易擔心兒女的吉良媽媽,以及同樣容易擔心兒女還負擔着一家人生計問題吉良爸爸,一家五口中可選擇的人物也就隻剩下的一個吉良哥哥了。
反正這孩子的心理承受能力是很強的,智商也夠,身手也不錯,完全合格。——幽當時是這麼對藏馬說的。
其實幽最贊賞的是吉良朔夜的心理承受力,要知道在天禁原劇情中,當時隻有七歲的正版吉良朔夜在眼看着母親死去,自己也快要死去的時候,面對着突然冒出來的不明底細的一隻鬼,還能笑着說出‘請代替我看很多很多的書,還有,讓爸爸讨厭我’這種話,再平靜地将自己的身體交給那隻鬼使用。
這樣一個人即使知道自己的妹妹有着前世的記憶非同尋常的力量,知道自家的寵物其實是隻妖怪,也應該可以淡定地接受吧?
事實證明,幽沒有判斷錯誤。
在明知道朔夜看到他們的時候,藏馬由狐狸的狀态變為了人形,操縱着植物和操縱着風的幽一起,滅掉了一隻找茬的妖怪。
朔夜看着,由震驚轉為思索再轉為平靜,最後轉身離開他們的打鬥現場。
藏馬和幽知道朔夜的反應和舉動,朔夜也知道他們的知道,否則不可能他周遭一圈都被破壞的同時偏偏就他毫發無傷。
第二天見面時,朔夜依然跟幽擡杠,依然把藏馬當寵物對待。隻是後來每一次幽傷到會被看見的地方時,他會面帶嘲笑地對父母說‘這是女孩子太過暴力又不自量力的下場’然後再跟撲上來的幽打一架,直到被父母一人一個地拉開。當藏馬露出過于人性化的表情時,他會幹淨利落地一杯水潑過去,把狐狸潑成落湯雞,再一邊說着‘啊,不好意思,手滑了’,一邊把狐狸拎出衆人視線,讓其該去思考就思考該去打架就打架
珍惜與守護的心情都是一樣的。
朔夜知道他沒有那樣的力量來與幽和藏馬并肩戰鬥,但他至少可以讓他們沒有後顧之憂。
誰也不能威脅到他的家人,身或者心,統統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