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行穿越時空。
雖然朔夜沒有幽那麼宅,但網絡小說什麼的多多少少也有接觸,而穿越,是個太過泛濫的詞語,泛濫到讓朔夜聞之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幽的軀殼中是否仍是他真正的妹妹這個問題。
然後立刻拍掉這個懷疑,他太了解她,不可能她換了内芯他卻沒有察覺。再說他記事很早,而在他的記憶中,幽從來沒有性格突變的時候。(朔夜不否認有時候他真希望她能變一變。)
而且藏馬是在幽還是個胚胎的時候便跟着她的,除非藏馬跟占據了他妹妹身體的外來靈魂(如果有的話)一拍即合勾搭成奸,否則,就隻能說明,他的妹妹從一開始便是……
藏馬在朔夜停下腳步的同時便也停了下來,單手托着盤子,迎着朔夜的目光,清冷微笑,金色的眼眸中有着一貫的嘲諷:“她有上輩子的記憶。上輩子那個白癡就是因為太過愚蠢魯莽而粉身碎骨,也幾乎魂飛魄散,隻不過因為剛好有着跟她智商成反比的運氣,才能在最後關頭進入這個世界并與你媽媽腹中的受精卵相互吸引,投胎成功,不然的話,她絕對連成為宇宙塵埃的資格都沒有。”
“所以,”朔夜很熟練地過濾掉藏馬句子中的挖苦(可見有個一直不對盤的妹妹還是有好處的),總結他唯一關心的問題,“我的傻瓜妹妹依然是原裝正版的?”
藏馬淡淡地看了朔夜一會兒,扔下一個“是”字,便轉頭繼續向幽的房間走去。
“你是在擔心幽嗎?”朔夜沒有動作,隻是在藏馬的身後看着他,帶着笑意,低緩卻清晰地問道。
知道的越多,承擔的責任也就越大。對想要保護的人來說,了解得越清楚,就越有機會和能力采取有效精準的行動。
例如,如果他之前便知道不控風對幽來說是那麼大的一種負擔的話,雖然他仍然不會阻止她的選擇,但他必然會更早也更近一步地守在她的身旁,在她結束比賽的第一時間就将她護在懷中。
在校園中,藏馬不方便出現,即使出現也不方便動手,不過之前他必然以為那樣的環境中是不可能有什麼危險的,尤其是,不可能有能夠威脅到幽的危險。
雖然就現有事實來看也确實如此,但很顯然,幽的腦殘程度已經超越了環境束縛。
而朔夜,是唯一一個藏馬能夠直接交談又能夠在校園中護住幽的人,即使是發生了朔夜能力範圍之上的事情,他也是可以提醒幽不要太亂來的人,而,隻要幽不胡鬧,大概很難有她對付不了的情況吧?
朔夜以為,因為這麼想着,所以藏馬會告訴他這些事情,即使不多,表達的意思卻也已足夠清楚了。
藏馬聞言腳下微微一頓,沒有接話,沒有轉身,連一個眼神都懶得施舍,又繼續向前走去。隻是将從剛剛見到朔夜後便一直扣在右手中的夢幻花的花粉悄無聲息地收了回去。
朔夜對藏馬手上的動作一無所覺。他聳聳肩,也不在意對方的無反應,跟着走上了樓。
這裡順便說一下吉良家的房間分布情況,一樓是客廳、廚房、飯廳等公用部分,二樓是各自的房間。上樓之後的右手邊是吉良爸爸跟吉良媽媽的主卧室,然後是一間書房;左手邊依次是朔夜、幽和藏馬的房間。另外三樓是一個閣樓,作為吉良家的儲藏室。
二樓每一個房間外的天花闆上都安有一盞小燈,其開關分别在對應的房間的門把手往上約一米處的旁邊牆上,包括藏馬的那個房間,不過這狐狸的還多了一個離地約半米處的開關。
朔夜打着呵欠走完樓梯,左拐就準備關了走道的燈撲進自個兒的房間安心睡覺,然後眼角就瞄到幽的房門口有一大盤食物(剛剛被拿在藏馬手上的),食物旁還有一隻白色的狐狸(剛剛還是人形的)。
朔夜沉默,原地蹲下,在食物的另一旁與藏馬對視,就見狐狸那泛着幽光的金色眸子一動不動地瞅了他一會兒,然後輕巧跳進了署名為‘藏馬’的房間,留下了一整盤的食物。
朔夜:“……”
半響朔夜揉了揉眉心,老老實實地端起盤子,站起身,推開幽的房門,把那盤子食物擱在幽的床頭櫃上,就打算離開,卻聽到模模糊糊的一聲:“哥?”
“嗯?”朔夜轉身,就着門外的燈光,看着幽坐起身,對着他發了一會兒呆,然後好像是聞到食物的味道了,又轉頭,開始對着那盤子食物發呆。
“餓了就吃,不餓就繼續睡。”朔夜沒好氣地說到。沒事别耽誤他睡覺。
幽慢悠悠地把頭轉回來,又看着朔夜發了會兒呆,才有那麼點疑惑地開口:“剛剛在我房間的好像是藏馬?”好像她還被審問了來着?
朔夜嗤笑:“原來你的腦子還沒有完全廢掉嘛。沒錯,剛剛是藏馬,這些食物也是藏馬給你搜刮來的,我隻是順手把這盤子從你門口端進來而已。”
“哦。”幽受教點頭,端過盤子開始補充能量,直到朔夜擡腳準備離開時才反應過來,“藏馬搜刮的?”
朔夜瞪着她:“如果你現在無法思考的話,就等你的智商恢複以後再來說話,雖然我很懷疑你還有‘智商’這種東西。”
幽難得地沒有跟自家哥哥擡杠,或者也可以将這種行為解釋為欲反駁而不能,一團漿糊的腦子已經榨不出戰鬥力了。
她隻是自顧自地接着說:“人形的藏馬?”
朔夜:“廢話。”你見過狐狸狀的開冰箱選食物盛盤用微波爐加熱還跋山涉水地将成品完好無損地從一樓運送到二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