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衛東站出來說:“好了,都别在這兒圍着了,回自己的工位去。”
大家也知道,當發生這件事沒發生是最好的解決方法,便各自回工位了。
張玲抹了抹眼角,丢下一句:“我有點不舒服,請假先回去了。”
說完,她也不管徐衛東是如何應答的,就狼狽地跑走了。
馮茗對徐衛東說:“現在的小姑娘真是了不得。”
晚上收工,在宿舍樓下,韓玉珠遇到了挽手一起回來的丁麗和于淑蘭。
丁麗的眼神有點不自然,于淑蘭沒事人一樣地和韓玉珠打招呼:“玉珠,你怎麼又一個人走,也該找個伴嘛。”
韓玉珠說:“我習慣獨來獨往了。”
于淑蘭改而挽她的臂彎,說:“大家都是好姐妹,你也可以和我們一起嘛。”
三人行,必有一人是燈泡,這個道理韓玉珠還是懂的。
而且,韓玉珠打聽到點事,越發覺得這個于淑蘭不簡單,上回巧克力的事指不定有鬼,她打算私下找張玲問問。
她便幹笑了兩下,打着哈哈敷衍過去。
三人上了樓,走回了寝室。寝室門是開的,但是裡面的燈又沒開。
于淑蘭說:“是不是那個張玲走的時候忘記鎖門了啊?”說着,她拉開了房間的燈,屋子馬上變得明亮起來。
而聽到動靜,裡面那張床上“噌”地坐起一個人,就像電影裡的詐屍場景。
三人吓了一跳,定睛一看,是張玲,原來她早就回來了。
隻見,張玲怒氣沖沖走過來,站到于淑蘭面前,質問她:“你給我的巧克力到底是哪兒來的?”
于淑蘭沒料到她忽然提這茬,看到韓玉珠也敏銳地盯着自己看,她焉語不詳道:“我們買的啊。”這個“我們”自然包含韓玉珠。
張玲也不是好惹的,她說:“你把我當傻子呢,這是手工巧克力,外面根本沒有賣的。你騙我說是你買的,送給我吃。我帶去給車間同事吃,正好撞上做這巧克力的人,她當着全車間的人譏諷我是小偷。”
張玲罵她:“你個害人精,你害死我了!”
一旁的韓玉珠聽着張玲的話,終于摸清來龍去脈了,她譏笑地看着玩宮心計的于淑蘭。
于淑蘭看着韓玉珠不懷好意的笑,意識到自己這兩面三刀玩砸了。
她原本是看不得宿舍這兩個裝逼的,一個當自己是嬌貴小公主,有意無意炫耀;一個眼高于頂,平時不屑搭理她們。她原本計劃着挑起這兩個人的矛盾,讓她們狗咬狗,自己在旁邊看好戲的。
當下,她道:“這個是韓玉珠給大家吃的,我什麼都不知道。”
韓玉珠聽後都氣笑了,還敢把鍋推給她,真當她老實人悶葫蘆,不敢當衆撕破臉嗎?
張玲看着韓玉珠問:“你怎麼也摻和在裡面?”
韓玉珠說:“有人想讓咱倆互撕,她好從旁看好戲呗。”
張玲皺眉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于淑蘭急忙打斷兩人“對口供”,老好人口氣道:“行了,今天這事都是我的不對,你們不要再糾結了,再說下去傷寝室的和氣。”
韓玉珠當她在放屁,繼續對張玲道:“我來告訴你是怎麼回事。東西是我的,我原本隻是給你們這些室友嘗嘗。但是我回來的時候,于淑蘭她們告訴我,你不問自取把我的東西都吃完了。”
張玲激動道:“于淑蘭和丁麗對我說的是,這是她們的,都給我了。”
她轉頭問于淑蘭:“你搞這麼一大通,你到底是在幹啥?”
于淑蘭沒說話,韓玉珠說:“當寝室的看門人呗,你還不知道吧,在你我之前,她已經用各種陰招趕走了兩任室友了。”
張玲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有人竟然會做這麼無聊的事情。
一直沒說話的丁麗此時忍不住說:“姓韓的,你說話太難聽了吧?”
韓玉珠冷笑一聲:“這就受不了了?要是在我年輕的時候,我早撕了你們倆小丫頭。”
于淑蘭到底比丁麗心機深些,她出奇平靜地同韓玉珠談:“你直接說吧,到底想怎麼樣?”
韓玉珠說:“我還在這個寝室,你就别想當舍霸,大家相安無事最好。”
于淑蘭心裡盤算了一下,她這邊有丁麗,她本來打算拉攏張玲,三人一起孤立韓玉珠的。但是,韓玉珠先離間了她和張玲,張玲雖不一定站韓玉珠,但肯定不會站自己了。
韓玉珠知道她在想什麼,在于淑蘭面前,她和張玲的矛盾可以先往後放放,否則她一挑三太累了。
于淑蘭還是心有不甘,她試探地問:“我想知道,我要是不答應你,會怎麼樣?”
韓玉珠說:“我會讓你在這裡呆不下去。”
于淑蘭笑了說:“怎麼,你還能趕我出寝室?”
韓玉珠也笑了,“你想什麼呢,當然是趕你出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