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西卡斜睨了他一眼,徑直繞過他往後屋走去,秦河野卻拉住了她,溫聲問:“吃過晚飯了嗎?”
不知道是不是心态變了的緣故,陸西卡現在看秦河野是哪哪都不滿意,他怎麼淨問些吃啊喝的問題,膚淺之極!
見她不說話,秦河野詢問着:“我去給你煮碗豬腳面?”聲音竟帶着一絲絲讨好?
“不用了,我不餓。”陸西卡沒好氣道,又要走。
秦河野又拉住她道:“我們談一談?”
“談談談,有什麼好談的?!”陸西卡一把推開擋在她身前的秦河野。
但隻一瞬,她又轉回來了,看着秦河野手裡撚着的一張花紙,她湊近了好奇道:“這是什麼?”她好像聞到了什麼不一樣的味道。
“銀票。”他答得言簡意赅。
“多大的數呀?”她摸了又摸那張花紙的質地問。
“一百兩。”
“能借我看幾天嗎?”
她這話一出,秦河野險些笑出聲了,借她看幾天,還能還回來嗎。但面上,他仍是沒什麼表情的将那張銀票在她面前揮了揮道:“那我們再能好好說會兒話嗎?”
陸西卡差點就脫口而出“能”,但是她一想到剛才莫小倩将她和秦河野湊做一對,她心裡還是很膈應,總覺得秦河野對她的好是不懷好意、想一步步把她套牢的,她本能的就想和他保持距離。
于是,她很冷淡道:“不能,我和你的感情還沒好到獨處一室、秉燭夜談的份上。”
她這話着實傷人,秦河野的臉便也冷了下來,而且還沒等他再開口說話,陸西卡已躲毒蛇猛獸般的溜進後屋了。
而那晚過後,陸西卡的處境就變得有點艱難。
她的靠山秦河野突然消失了。在把掌勺的葉苗得罪了的情況下,每回她回家吃飯時,葉苗總是闆着臉,收放碗筷都重手重腳的,葉父秦母本來就偏疼葉苗一些,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可陸西卡受不得這鳥氣,又不能把自己的親姐姐打一頓,便更不愛回家吃飯了,也就隻能和莫小倩一起在外面找吃的。但野外的魚不多,雞就更少了,她都好久沒捉到肥野雞了,兩人像流浪兒一樣過着饑一餐飽一餐的生活。
陸西卡很多次都快哭了,她長這麼大哪受過這種苦,在現代時一天花十幾萬都不眨下眼的,穿越到了古代的這個小山包裡,不僅要受别人的窩囊氣,還連頓飽飯都吃不上了,過得跟個乞丐似的。
許是倒黴到底了,陸西卡竟又久違的捉到一隻黑毛野雞,她高興的抱着莫小倩蹦跳了半天,之後,她又稀罕道:“诶,這隻雞的右腿好像跛了……不過它真肥,我們今天終于可以吃飽了。”
看着野雞、家雞不分的陸西卡,莫小倩欲言又止,她想告訴陸西卡,我們吃了别人養的家雞,可能會有麻煩的。但是看着她臉上的欣喜神色,莫小倩又實在不忍讓她的喜悅落空,也就把要說的話咽下去了。兩人和原來一樣烤了那隻雞分食,還特意留了一半在第二天吃。
自鬧翻後,葉苗就不管陸西卡的起居了,而葉父秦母隻要看到她天黑前按時回家就不多過問其他的,她在這個家裡成了可有可無的人。
陸西卡回到家後,懶得用大鍋給自己燒洗澡水,便隻有每晚去井邊提一桶涼水沖洗身子。今夜她剛在井邊打完水,一雙腳就出現在眼前。
她擡頭一看,竟是久未有交集的秦河秀,她看着西卡幸災樂禍道:“我說過,你會有報應的。”
陸西卡懶得理她,提着水桶繞過了她,才走了沒幾步,又被人攔住了,是葉苗。她道:“秦大哥托人帶話,他明天會回來,他讓你明天留在家裡吃中飯。”
陸西卡疲憊的點了點頭,又提着沉重的水桶繞過。她發誓要是有第三個人攔她,不管是葉父還是秦母,她一定把這桶水潑到那人腦袋上去。
可是沒有第三個人。但陸西卡心頭還是冒起無名火,她一腳就将水桶踢翻了,她辛辛苦苦提的水全流到地上了。
陸西卡第二天還是很沒骨氣的留在了家裡,她不願錯過第二個一百兩了。但是晚飯都吃完了,秦河野也沒回來。
陸西卡路過竈房時聽到秦母和葉苗話家常,說村口瞎眼婆婆家的雞被人偷了。她本是無意路過的,聽到這裡時卻忍不住多聽兩句,又聽到“黑毛肥”、“右腿跛了”,她的手顫了顫。
竈房内,葉苗還抱不平道:“不知道是哪個混子做的?老人家都那麼大歲數了,就靠着每天一個雞蛋補身體。殺千刀的還偷老人家的雞,也不怕吃了短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