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越聽越不對勁?他到底在說什麼?蘇尚和淩烽一齊愣住,此刻整間醫館瞬間安靜無比。
直到老大夫起身準備前去抓藥時,蘇尚才趕緊将他攔下:“等等,大夫,您給他診的是什麼?”
老大夫也一頭霧水反問道:“你們不是來看腎病的嗎?”
“腎病?”蘇尚和淩烽同時目瞪口呆,不可思議的異口同聲。
随後,隻覺氣氛逐漸有些微妙起來,室内溫度似乎也在悄悄升高,這誤會可大了,蘇尚愣了片刻後才尴尬的解釋道:“不,大夫您誤會了,他這些天經常咳嗽吐血,我想讓您看看是不是有什麼内傷。”
老大夫也沒想到誤判了,他們二人從進門開始一個扭扭捏捏,一個強硬蠻橫,這狀态居然是來看内傷的,果然,就算行醫經驗再足,也敵不過少有的人類。
隻見老大夫清了清嗓子,又重新坐回桌前,拿出脈枕道:“把手伸出來。”
還沒等淩烽動作,蘇尚就一把舉起他的手往上面一放,隻見老大夫将三根手指往脈上一搭,片刻後,老大夫雙眉緊了緊,然後他擡頭看了看淩烽,又轉眼看了看蘇尚,然後又是一陣沉默不語,又過了會兒,他才輕輕松開手。
老大夫輕歎口氣,随後搖了搖頭,這才無奈笑道:“沒想到是個活死人。”
“這是什麼意思?”蘇尚趕忙問道。
“他這是中了無影幫的斷魂掌,若是七日不解,便會筋骨寸斷而亡,我記得前幾年有人中了此掌,七日一到,立刻就咽了氣。”老大夫一字一句道。
蘇尚難以置信的看向有些心虛的淩烽,她一直以為是因為那場大火,卻沒想到另有隐情,蘇尚短短回憶了片刻,緊盯淩烽開口道:“你那晚出門是去見無影幫了?”
淩烽始終沒敢擡頭,隻是輕輕點了點頭。
蘇尚接着道:“無影幫就是那夜襲擊我們的黑衣人?”
淩烽又點了點頭。
“你為何單獨去見?”蘇尚追問。
“我…我怕……”,淩烽結結巴巴的說到這裡又停住。
他一定是怕自己會有危險,蘇尚心想,她看着此時的淩烽就像個犯錯的孩子一樣害怕又無助,可這怎能怪他。
蘇尚歎口氣後看向老大夫,問道:“大夫,請問這斷魂掌怎麼解?”
老大夫頓了一下,随後響起深沉的嗓音:“它不是無解,但勝似無解。”
“此為何意?”
“唯有找到玉昆雪山山頂上的雪參,那雪參是修複筋脈,重塑筋骨的極佳之物,生服下後,方能見效,但這玉昆雪山乃極寒之地,道路崎岖險阻,真正能找到的人少之又少,你若不怕死的話,大可前去一試。”老大夫娓娓道來,語氣中滿是勸退的意思。
“我不怕。”蘇尚幾乎想都沒想,那堅定地語氣甚至讓淩烽都有些感到驚訝。
“尚尚”,直到此時,淩烽才敢直視上蘇尚的雙眼,他眉頭微微向上揚起,滿是擔憂道:“要不算了吧,太危險了。”
蘇尚淩厲的眼眸對上淩烽的眼睛,她的眼神裡充滿堅定,哪怕一字未說,也能将淩烽的反對盡數打回。
“他如今隻剩四日。”老大夫冰冷的提醒接踵而來。
一出醫館蘇尚便行色匆匆的找人打聽玉昆雪山的方向,然後又去準備了一匹快馬,這又去找了幾件厚重的衣物。
而淩烽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跟在她的身後,看着她忙東忙西,還不敢言語。
淩烽終于還是憋不住,他輕輕拉了拉随着蘇尚忙活不停而來回甩動的衣角,小心翼翼道:“尚尚,要不還是算了吧,那日本來就是我過于大意了,這和你無關,你又是何必呢?”
蘇尚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她看向淩烽道:“你那日是打算獨自一人攔住他們?”見淩烽沒有說話,她帶着責怪的語氣繼續道:“你以為你是那個白衣男子啊,這麼危險你也敢去,他們怎麼沒直接把你打死呢。”
聽到這裡,淩烽蹙了蹙眉,眼神逐漸空洞起來,他将視線移向一旁,再也閉口不言,他現在心中萬般複雜,猶如一團亂麻在大腦中來回攪動,折騰的他心煩意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