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笄禮應該算得上圓滿,尤其顧景琰走前丢下一句“盛家女兒果然人比花嬌”,更是讓盛瓴覺得自己今日應當是攀上了勇毅侯府。
隻是不過,一切仿佛朝着和前世不同的方向進展着。
先是一個從未見過的小女使引誘盛知春前往宴席,再是盛元柳說的那句莫名其妙的話。
更加讓盛知春摸不清頭腦的,就是顧景琰。
他和前世相比,仿佛變了一個人,不僅沒有趁人之危,反倒為她解圍,這實在讓她想不通其中關竅。
不過好在她并沒像前世那般破了身子罰跪祠堂,此刻還安安穩穩地躺在秋荷齋的卧床上。
今日的事情實在太過複雜,盛知春翻來覆去了好久才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恍惚間,她似乎做了一個夢。
夢中,有一個身穿盔甲的男子緊緊抱着她。
他渾身濕透,雙目猩紅,扭頭看向旁邊,口中不停地咒罵着什麼。
旁邊燃起一地的火把,又圍了好多人。
盛知春睜大了眼睛想要看清對面那個極力辯解着什麼的人究竟是誰,可是越用力越看不清楚。
她試探着往前夠了一下,卻瞬間掉見一個漆黑的洞中。
突如其來的失重感讓她忍不住尖叫出聲,盛知春猛地睜開眼睛,剛巧對上紙鸢擔憂的目光。
“姑娘,您可是又夢魇了?”紙鸢用帕子輕輕拭去盛知春額角的冷汗,擔憂地問道。
自從昨日被心兒诓去琉璃閣絆住腳,導緻自家姑娘被人帶去及笄禮的宴席上之後,紙鸢便給自己下了條死令,絕不能離開自家姑娘半步,即便是姑娘安置時,也要睡在旁邊,她這才能及時瞧見盛知春的異樣。
盛知春搖了搖頭,開口才發現自己的聲音啞的不成樣子。
“無礙。”她扭頭看了眼窗外,東方剛剛泛起魚肚白,“吵到你了?”
“姑娘說的什麼話!”紙鸢撇了撇嘴,走到桌邊順手倒了盞冷茶遞了過去,“姑娘前夜就沒有休息好,昨天又在祠堂跪了半日,夜裡又飲了許多酒,這樣子下去,身子早晚會熬壞!”
盛知春将杯中的冷茶一飲而盡,将茶盞遞過去,笑着說:“你可真是個小管家婆!”
“姑娘!誰家姑娘像您一樣,沒事就拿奴婢打趣!”
紙鸢羞惱地将茶盞掼在桌上,也不搭理盛知春,隻背對着她坐着生悶氣。
盛知春笑着翻身下床:“真是将你慣的不成樣子,若是在别人面前,你也這般耍小性?怕是當時便将你發賣了!”
紙鸢撅着嘴轉過身來,扶着盛知春在妝奁前坐下,半撒嬌地說:“還不是姑娘您疼我,在别人面前,我才不敢這般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