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知春擡手點了點她的額頭,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好啦,快些幫我梳妝吧,今天還要對付不少人呢。”
“啊?是。”紙鸢雖是有些不解,但還是聽話地為她梳着發髻。
盛知春一面閉眼假寐,一面思索着今日如何應對。
想來昨夜沒有鬧起來,她那個便宜爹應當是會錯了顧景琰的意思,順便對大娘子講了其中的利害關系。
隻不過,昨夜聽大娘子的話頭,仿佛她能來捉奸,并不是她本來的意思。
而且,前世和今世她同時中招,似乎是有人刻意為之。也就是說,前世她是被人設計,才成為了一個鞏固盛家地位的玩意兒。
可是,那個隐藏在背後的人又是誰呢?在整件事中似乎出現了一個暗中的推手,正迫使她朝着那個前世的那個方向不斷前進。
鏡中人靜靜地坐着,一雙蛾眉微簇,良久也沒有舒展開來。
紙鸢瞧見盛知春皺眉苦思的模樣,卻并不敢出聲打擾。
自從自家姑娘昨日醒來,就像是變了個人一樣,不再像以前那樣唯唯諾諾,倒讓人有些不認識。
隻不過,昨日是三姑娘的及笄禮,說是宴請賓客,實則是為了三姑娘和顧小侯爺相看。
瞧着昨夜的樣子,顧小侯爺仿佛并沒有瞧上三姑娘,反而瞧上了她家姑娘。
若是大娘子因此搓磨她家姑娘……紙鸢不由得歎了口氣。
“歎什麼氣?”盛知春擡眼瞧了瞧紙鸢,不由得彎了彎唇角。不知怎的,隻要一瞧見這小丫頭,她的心情便格外的好,就連心裡那些積郁已久的事也都抛到腦後。
紙鸢抿着嘴替她梳好最後一绺發髻,才不情不願地說:“若是大娘子為了三姑娘的事搓磨姑娘你,那可如何是好?”
盛知春聞言笑了起來:“傻丫頭,大娘子是不會因為這件事針對我的。”
“啊?這是為何?”紙鸢微微張了張嘴,手上為她試耳铛的動作并未停。
盛知春并沒回答,隻是瞧着鏡中的自己,指了指妝奁盒中靜靜躺着的那對素銀耳墜:“就它吧。”
“會不會太素了些?”紙鸢依言拿起那對耳墜,順從地為她戴上。
“就是素一點才好啊。”
盛知春望着鏡中人,緩緩扯出一個笑,笑容溫婉卻不達眼底。
既然有人在暗處,那便讓她将那人引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