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徒子!
盛知春暗罵一聲,立刻從他懷中掙脫,坐得離他更遠了些。
她這副反應瞧在顧景琰眼中似乎更引起了男人的興趣,他再次靠後倚在門闆上,好笑地望着她。
如此熾熱的目光讓盛知春并不能忽略,她輕咳一聲,開口問道:“不是說是榮華郡主相邀,怎麼小侯爺竟在車上?”
“嗤——”顧景琰嗤笑一聲,“你會害怕?”
這話帶了幾分嘲諷,盛知春閉了閉眼,并不想理會,隻好扭過頭去,不再看他。
小姑娘面皮薄,顧景琰挑了挑眉,不再逗她。
“榮華的拜帖确有其事,本是要諸辛來接,但我索性無事,便一同來了。”
這是,解釋?盛知春扭頭狐疑地看向他。
顧景琰微微聳了聳肩:“榮華脾氣不好,聽了昨日的事後,非要鬧着見你一面。若是待會兒有什麼得罪,還望六姑娘莫要怪罪。”
聽見這話,盛知春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小侯爺莫不是在說笑?這世上有誰膽敢怪罪榮華郡主!”
母親是長公主,兄長是面前這位小侯爺,父親是當年以身殉國戰死疆場的勇毅侯。
這位榮華郡主可是從小含着金湯匙出生的,哪是她這種身份卑賤的庶女能夠攀的上的,更不要提什麼怪罪。
盛知春不由得自嘲地笑笑,也靠在門闆上閉眼假寐。早就聽說榮華郡主張揚跋扈,今日怕是不能全身而退,她可要打起一萬分精神來應對。
狹小的車廂中瞬間安靜下來,不知是否思慮過多,盛知春竟然漸漸睡熟,淺淺的呼吸聲飄進一旁顧景琰的耳朵裡,惹得他一陣心癢。
他往她那邊靠了靠,瞧着她恬靜的睡顔,緩緩歎了口氣。
這麼多年過去,這丫頭還是一樣,即便睡着了也不能舒展開眉頭。
他小心翼翼地攬住盛知春的肩膀,讓她靠着自己睡的更舒服些。
手指在觸到她嫩白的肌膚時,竟然微微有些顫抖。
顧景琰閉了閉眼,垂在身側的一隻手慢慢曲起,終于還是沒有忍住,擡手撫上她的臉頰。
風将車簾吹起,諸辛随意向後瞥了一眼,頓時愣在原地,他家小侯爺正一臉寵溺地瞧着躺在他膝上的女孩。
顧景琰似乎察覺到他的目光,擡頭擰眉瞪了他一眼:“看什麼?”
“……”
諸辛僵着一張臉把頭扭過去,忍了好久才開口問:“小侯爺,您是真瞧上了盛六姑娘?”
“你想說什麼?”顧景琰抱臂瞧着他的背影,似乎有意拷問。
“老夫人不會同意,郡主也不會同意。”諸辛據實相告。
他說的是實話。
自從長公主仙逝,老侯爺以身殉國,勇毅侯府的重擔便全落在了小侯爺的肩上。
小侯爺承襲了爵位,卻并沒有個一官半職。上面那位雖是給華姑娘封了個不痛不癢的郡主頭銜,但顧家一脈終究在朝堂上落了下風。
若想光複侯府當年盛況,老夫人定是會給侯爺尋一個門當戶對的親事。
并不是說盛知春不好,隻不過一個禦史中丞家庶出不受寵的女兒,必定是不能給小侯爺帶來助益。
這麼好的姑娘,既然不能堂堂正正的名分,那就不要随意撩撥。
諸辛并不覺得小侯爺如今的做法十分妥當。
等了許久,也沒聽見小侯爺回答。諸辛自覺說錯了話,想要再次轉過頭看去時,卻聽見車裡傳來顧景琰幽幽長歎。
“那就做到讓她們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