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糾纏在一起不分你我,而大清早的這路上也沒幾個行人,幾個回合下來兩人都負了傷。
“王秀花,你給我等着,下回再讓我見到你,我一定打死你這個悍婦!”丁香花擦了眼嘴裡的血,那把攪屎棍的嘴也被抓了好幾個口子,且頭發扯掉一大把,此刻頭發淩亂褲子濕透嘴角流血,十分狼狽,此時一邊罵罵咧咧一邊逃也似的回了家。
同樣的王秀花也好不到哪兒去,臉被抓花了,額頭還有一個包,甚至衣服還被扯開了一條縫,褲腳也沾了些水。
不過看着丁香花狼狽逃跑的樣子,她心裡還是高興的,一直被人欺壓,今兒也算是出了一口氣。
她又高高興興折回去重新裝了一桶水,雖然帶傷帶腳步輕盈,臉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甚至還哼着小曲兒往家趕。
剛一進門,就看到早起的趙小慧,可能是快到預産期了,這幾日趙小慧吃不好睡不好,每天剛睡着就被肚子裡的孩子狠狠地踢了一腳,這一腳力度不小,她又醒了過來,且再也睡不好了。
于是就早起活動活動下,這才剛打開門就看到王秀花,她擔心的問道,“阿娘,你這是怎麼了?怎麼衣服破了,臉上都是傷口?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一聽到王秀花受傷,張哆哆是第一個跳起來的,都顧不上穿外套,就穿個裡衣沖到王秀花跟前,“阿奶,阿奶,你咋了?”
“沒事,沒事,阿奶沒事,别擔心哈!”王秀花滿臉得意,像沒事人一樣将水桶裡的水倒進水缸。
這一番操作看得張哆哆跟趙小慧一愣一愣的,這是什麼情況?
見自己的兒媳婦跟孫女不明所以的看着自己,王秀花得意地說了句,“就是跟丁香花幹了一架!也沒什麼大事!”
“啥?幹架?”這話一出,還在被窩裡睡覺的幾人都紛紛沖了出來,一個個都好奇的盯着王秀花。
王秀花别說是跟人幹架了,就能人家在她頭上做窩,她都隻是默默忍着,還一而再的強調千萬不能惹事,也不準自己的子子孫孫惹事,隐忍已經成了她人生中最重要的一環,深深刻進她的骨子裡。
這丁香花到底是做了什麼事,能把這麼好脾氣的王秀花給惹急了?
“那瘋婆子那麼厲害,你咋幹得過人家?我去幫你揍他一頓!”張強盛說完就沖了出去。
這張強盛是個急性子脾氣又暴躁,這種情況怕是要出事,屋子裡的幾人都吓得跟了出去,誰知道才剛出門,見張強盛又回來了,還滿臉笑容。
“你笑什麼?”趙小慧不解地問。
“我是真沒想到,阿娘出手真是狠,那丁香花的嘴都被撕了好幾個口子,現在還流血呢!”張強盛一邊說一邊笑,這瘋婆子一把嘴到處亂講,也是該好好教訓教訓一番。
張哆哆倒沒心思說笑,看着自家阿奶身上的傷,小小心髒還是忍不住跟着疼,她找了根凳子墊腳,從牆壁上扣下不少蜘蛛網,将蜘蛛窩蓋一個個的蓋在王秀花的傷口上,“阿奶,這樣是不是就沒那麼疼了?”
給王秀花敷好傷口後,張哆哆又給王秀花拉了條厚褲子出來,“阿奶,你褲子濕了,快進來換件衣服!”
這大冬天的哪有那麼多衣服換,一般褲腿濕了就往上卷一圈,等回家坐在火爐前慢慢烤幹就行,或者就這樣穿在身上等它自然晾幹,但看着自己這個小孫女不停的忙上忙下,王秀花心裡别提有多高興,這孫女真是沒白疼。
“阿奶褲腿沒濕多少,等下烤下火就幹了,哆哆快自己把衣服穿起,别冷病了。”王秀花這天心情似乎很好,臉上總是挂着笑容。
王秀花休息了片刻就開始給一大家子人做早餐,看着他們一個個的意氣風發去隊裡的背影,她覺得無比的幸福與滿足。
大夥兒都出去後,家裡就隻剩下王柱花跟張哆哆,今日太陽特别大,上午沒事時王秀花就抱着張哆哆坐在門口曬太陽,時不時給張哆哆講一些她的童年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