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程小小這麼關心自己,張富财的眼眶瞬間就紅了。
他當場哭了起來,那哭聲是如此悲切,“小小嫂子,你來得正好,你快救救我,我要疼死了,張強盛這個畜生踢了我這兒,這是要讓我斷子絕孫啊!這人怎麼這麼狠毒啊!”
張富财的這玩意有多厲害,程小小可是領教過的,看到張富财痛得整個人在地上打滾,程小小的心也跟着難受。
但又不好過于表現出來,隻好催着張清華,“清華,你快找幾個人來把張富财送去衛生所,這一腳踢得不輕,再不送去富财怕是要廢了!”
聽到程小小這麼說,張清華絲毫也不敢怠慢,忙找來本村幾個身強力健的壯年就把張富财放在門闆上給擡了起來,打算把人送去衛生所。
“我不要去衛生所,我不去,我怕打針吃藥,我要在家修養!再說了去一趟醫院沒個幾百塊錢也出不來,我身上一塊錢都沒有,我不去!”
此時的張富财死死抓住門闆說什麼也不肯去衛生所,不管别人如何勸說,他隻是不停地甩頭,一副誰要敢讓他去衛生所就咬誰幾口的瘋态。
沒辦法最後門闆又被重新放在地上,而張富财就躺在那,開始鬼哭狼嚎。
這下大夥兒都慌了,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
一直到張五良的到來,這哭聲才停止。
“五良叔,你要為我做主啊,我今天可真沒鬧事,我就坐在這吃飯吃得好好的,哪裡知道張強盛突然就往我□□處踢了一腳,叔啊,你一定要幫我說句公道話啊,我都還沒娶媳婦生娃子呢,我的人生可不能就這樣毀了啊……”
張富财看到張五良,忙一把抓住人家的手,馬上就哭了起來。
“阿财啊,你别怕啊,沒事的啊,一定會沒事的,要放寬心!”
張五良揉着大陽穴,這一天天的都是些什麼糟心事,好好的一場喜事,就打了兩次架,這不是讓外村的人看笑話嗎?
“五良叔,是他故意滋事,我打他是他活該!”
張強盛一臉不服氣,這混小子明顯就是裝的,他是踢了□□,但絕對沒有下死手去踢他的命-根子,頂多就是大-腿那一塊青了而已。
“什麼叫我滋事?我隻是告訴你,要疼老婆,畢竟小慧懷着身子呢,你兒子要是沒了,你不難受死啊,我是好意提醒你,怎麼還成我的不是了?”
張富财剛止住的哭聲又突然開始了,而這一次哭聲反而更大。
“我的老天爺,這還讓不讓人活了,我就是好心提醒,反而被别人打成這樣,連個給我說公道話的人都沒有,要是我阿爹還在,怎麼能讓人這麼欺負我呢!我那可憐的阿爹,你怎麼不帶我一起走啊?把我一個人留在世上,受别人的侮辱跟欺淩……”
一開始隻有相鄰兩桌的人來圍觀,随着哭鬧聲越來越大,其他十多桌也開始過來湊熱鬧。
但大部分人并不清楚事件的整個過程,都隻是去頭掐尾自己聯想。
想當初,張緒元救人犧牲自己的事情還曆曆在目,所以大家更多的是同情張富财,從而對張強盛指指點點。
“五良叔,這好好的人突然被打成這樣,你可要看在過世的緒元叔面兒上,絕對不能偏私啊,!”圍觀人群中有人說了一句。
“就是,哪有一言不合就将人打成這樣子的?這還有沒有王法了?張家不是一向和睦共處的嗎?怎麼會發生這種事?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又有人附和道。
随着周遭議論聲越來越大,張五良也覺得面兒挂不住,他沖張強盛怒道,“阿盛啊,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人家阿财說的不無道理,你媳婦這一胎來得不容易,理應好好養胎,不能操勞過度!你身為男人更應該疼愛自己的媳婦才是,怎麼能欺負自己的媳婦呢?”
這都哪跟哪兒?聽到這幾句,張強盛壓制不住自己的暴脾氣。
“五良叔,你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要不是他說小慧肚子裡的孩子是他的,我也不至于會打他!我承認打人是我不對,可是他為什麼要說我媳婦肚子裡的孩子是他的?這不是他活該找打嗎?”
張強盛急得額頭冒汗,可事實就是不管他怎麼解釋都顯得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