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這是野豬,憑什麼讓王秀花一家獨吞,要分也是大家一起分。”
“沒錯,正是這樣。”
接着就是一群人沖了上來,将王秀花他們一大家子圍在路中間,這架勢前所未見,其中還有幾張熟悉的臉龐,比如程小小跟孫三娘等人,甚至連汪小林也在其中。
在利益面前,這群人早就紅了眼,畢竟這麼大一頭野豬要真能搶回家,可夠一大家子上吃上個一兩年,誰又不想分一杯羹呢?
王秀花他們幾個本來就累的精疲力盡,哪裡又是這一群人的對手?雙方力量懸殊,張強明身子又弱,還幫忙擡了會兒門闆,早就支撐不住,隻見他兩眼一黑倒在了路中間,此時臉色慘白異常,全身發虛汗,口中還吐出白色的泡沫。
“你們這群兇手,竟敢殺我二哥,看我不打死你們!”張強盛從地上撿起一塊大石頭,就準備狠狠地砸過去,“你們憑什麼來搶我們的野豬?這野豬可是我九死一生差點丢了性命才捕到的,睜大你們的狗眼睛看看清楚,我這條手臂都差點被野豬給咬斷了?而你們呢?你們就想着不勞而獲,誰給你們的臉來搶野豬肉的?現在還打傷我二哥,今兒我要是不拉你們去隊裡評評理我就不叫張強盛!”
大家也隻是想搶野豬,并不想傷人性命,對他們來說謀财可以,但傷命是絕對不行的。
當然他們也知道這張強明身子弱,又從娘胎裡帶來了痨病,這萬一真的嗝屁了,他們也沒辦法逃避責任,而張強盛這個流裡流氣的痞子,還學過點武功,大家心裡也有所懼怕,不一會兒就溜之大吉。
“阿爹,阿爹,你快醒醒,你這是怎麼啦?”張連英蹲在張強明跟前吓得大哭,整個身子也在不停發抖。
其他人也都吓愣了,不曉得該怎麼辦,就在這時張哆哆沖了上去,先是給張強明猛地掐了好幾下人中,又探了下脈搏,然後她轉過頭對張緒茆說道,“阿爺,我力氣小,你來幫我把二伯翻過來,讓他側準躺,不能讓他口中吐出來的髒東西嗆到肺管,二伯本身肺就不好。”
“好!”張緒茆想都沒想就按照張哆哆的吩咐把人給翻過來側卧,此時隻見張強明口中的嘔吐物越來越多,胸前起伏也越來越大,吐得都是些很濃的綠色痰。見此情形張哆哆陷入了一番沉思,雖說張強明是在娘胎裡就落了病,但這些年一直都是以補為主,換句話講就是用大補的藥來吊命,這雖然不失為一個好法子,但如果生病之人本身留有肺熱的問題,再用滋補的藥物豈不是變本加厲,如果把滋補改成溫補會不會能減緩病情?
不過此時還不是思考這些的時候,當下最緊要的還是想辦法讓人清醒過來,若一直不醒,恐怕會殃及性命。張哆哆找了塊尖石在張強明的手指處狠狠地砸了下去,随後隻見張強明疼醒了,他醒來後第一個責罵的反而是張哆哆,“你這丫頭幹嘛總石頭打我?你們都是怎麼回事,竟看着一個丫頭打我?”
“你這人挺不知好歹的,要不是張哆哆你恐怕現在還沒醒來,你也真是沒用,擡豬擡不動,打架打不赢,裝暈的速度倒是快。”黃會員斜着眼看了看張強明一臉的不耐煩,“不過哆哆,你咋知道這麼多知識呀?今兒要不是你的話,你二伯估計要嗝屁了!”
“我……我就是沒事在書上看到的,現在不是緊急情況嘛,就想着這書上的知識到底有沒有效,就試了下。”張哆哆随口胡謅了幾句,她本就不屬于這個世界,當然也不能讓任何人發展這個秘密。
“哦,原本是這樣啊,看來這書還是要多讀,改明兒你也教教你連英阿姐學幾個字,你連英阿姐跟我一樣鬥大的字都不識一個。”黃會員道,同時有些惋惜看向張連英,她可不像一般的父母,隻送男娃子讀書,不讓女娃子進學門,她是非常贊成女娃子也上學認字的,要是她當年多認幾個字,說不定這小本買賣會越做越大。
“女娃子會認字有什麼用,反正長大了遲早也是要嫁人的,讓她多認字,到時都是去幫婆家了。”張強盛不以為然,嘴裡叼根煙,有些嫌棄看了張哆哆一眼,這孩子聰明又乖巧,可怎麼偏偏就不是個男娃子呢?
不過也沒關系,趙小慧這個月底就有生,這胎絕對是個兒子,一定是個兒子。
隻要一想到那個未出生的孩子,張強盛眉開眼笑,甚至還從鼻子裡把煙圈吐成圓形。心情大好,走路都帶風,恨不得馬上就趕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