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張清華一時沒反應過來，盯着程小小的肚子看了會兒，“你啥時候懷的？我怎麼不知道？”

他何止是不知道，他是連啥時候跟自家媳婦同房都不清楚。難道是那次，可是那次他好像沒有弄裡面去？

哎，記不清楚了，真是一點也記不清了！

“就那次你從隊裡回來，吃了三塊紅燒肉時候懷上的，你都給忘了？”程小小故意把三塊肉說得很重，以此顯得自己對那次記憶猶新，與張清華做了快十來年的夫妻，她當然知道張清華對這方面是記不清的，也正因如此她才能很好的糊弄人家。

“哦，這樣啊！”張清華很努力去回想，還是想不起來，他猛然拍了腦門，“算了，我想不起來是哪次了，不管這些了，懷上就是天大的喜事！哦，對，你現在不能喝酒，你要多吃肉吃菜。”

張清華笑得眼睛隻剩一條縫，他又給程小小夾了好幾塊紅燒肉。程小小吃着飯心裡卻是如此不安，在得知自己懷孕時，她也試過好幾次方法想讓自己流産，誰知這娃娃怎麼也流不掉了，一晃就都好幾個月了。流不掉也沒錢打胎，不就隻能這樣想辦法生下來，為了留住這個娃娃，她沒辦法才撒下這彌天大謊。幸虧張清華也沒太深究同房的時間，不然肯定能發現問題。

“好，那你也要多吃，每天那麼多活要幹，你看你都瘦了，臉都憔悴了！”程小小也夾起兩塊肉黑張清華。

哦豁，這突然起來的關心，吧張清華都給整蒙了，心裡美滋滋的，嘴角都要翹上天。良久他說了句，“我尋思着我們家大陽跟端午年齡也不小了，下半年在王家嶺那邊要興辦扶貧小學，不如把他們倆都送去讀書，你覺得如何？”

“我沒意見啊，有學上這是好事，就是怕他們太笨了，浪費錢。你說說那個張強盛也不怎麼聰明，怎麼偏偏就生了個那麼厲害的閨女呢！”程小小又埋怨了幾句，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張哆哆搖頭晃腦背書叫其他比她大的小朋友認字的畫面來，更是覺得自己這對兒女不争氣。

“好啦，好啦，不氣了，我們家大陽跟端午也很聰明啊，将來肯定也是大有出息的。”張清華道，鼓勵地看了看大陽跟端午，“你們倆去了學堂可要好好跟着先生學習，聽到了沒？”

“阿爹，放心吧，我跟阿哥肯定會好好念書的。”張端午嘴巴裡都包滿了紅燒肉，講話都含糊不清。

這下更是讓程小小不滿意，“吃。吃，吃，一天到晚就知道吃，就你這樣能念好書才怪！”

張端午淚眼巴巴看着程小小，連嘴巴都忘了嚼動，而那一口肉好像吞下去都成了罪過。

“今兒難得高興，你啊就少數落他們，要對自己的娃子有信心。”張清華繼續道，又給張端午夾了塊肉，“别怕你阿娘，來，再吃點，吃飽了才有力氣讀書！”

“謝謝阿爹！”張端午高興壞了，先前的不開心也都一掃而過，馬上就開始吃了起來。

看着自家這兩個娃子，張清華覺得人生挺圓滿的，簡單又幸福，隻是怎麼好幾天都沒見到大鳳了，“小小，怎麼連續好幾天都沒見着大鳳了？她最近不在家嗎？”

“前天突然跟我說，想去她姥姥家住兩日，我尋思着她姥姥年齡也大了，很多活兒幹不動，她能有這份孝心，就讓她過去住了。”

“哦，也行，那就讓她多住幾日，等到農忙的時候，再喊她過來幫忙，不過你也問下她，看她願不願意去學堂讀書，她要是願意的話，把她一起送去。”

“可她都十五六歲了，哪有這麼大的姑娘還上學的？這不是去丢人現眼嗎？”程小小不依，大陽跟端午送去也就算了，怎麼還把那麼大的大鳳也送去，大鳳都發育了，能嫁人了。

“婦人之見，這讀書可是好事，多大年齡也都是要讀書識字的，要不是我成日在忙，我都想進去讀書呢，你等生下娃娃，你也跟他們一起去上學！”

“别了，越說越離譜，人家招收的可是小孩，又不是半老徐娘的婦女，我可不想去丢人，我還要點臉皮呢！”

“好，不去，不去，等肚子娃娃長大，就送她去…”張清華笑出了鵝叫聲，盯着程小小的肚子目光熾熱又旖旎，“你說我都這麼大年紀了，沒想到這功能倒是不減啊？”

聽到這話程小小直犯惡心，隻差不吐出來，什麼叫功能不減？就那兩分鐘的事兒，你心裡就沒點數麼？

可她還得哄着，因為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隻有跟着張清華才能過好日子，她既想要年輕身體的滋潤，又想要安穩幸福的生活，所以這兩男人一個都不能少。

“好了，吃好後就早點洗手洗腳去睡覺，明兒還要忙呢！”

兩個娃娃吃飽後就有點犯困，很快就睡着了，而張清華趁着這空擋緊緊抱着程小小，本來想親熱一番，可小老弟怎麼也不争氣，一直沒辦法展露雄風，最後沒辦法隻能倒頭就睡。

“清華，清華！”程小小喊了張清華幾句，見他都沒有要醒來之意，就偷偷披了件衣服摸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