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内一片漆黑,沈清風發現自己的眼睛隻能看見黑白色。
蔣暖的胳膊壓在他的肚子上。
!
他明明在寝室啊,為什麼現在他會在蔣暖的床上!
沈清風快要崩潰了,拼盡老命揮動四肢貓爪,試圖掙脫蔣暖的胳膊離開她身旁。
蔣暖睡得正香,感受到懷裡貓貓的躁動,胳膊摟的更緊,吧唧在毛乎乎的貓臉上親一口,睡意朦胧地呓語:“乖乖,别動了,好好睡覺……”
沈清風仰面朝天,舉着四爪僵住,徹底石化。
蔣暖剛剛對他做了什麼……
對他做了什麼!!!
啊啊啊啊!
沈清風瘋了。
他現在是貓身,說不了人話,他轉過圓滾滾的身體和蔣暖面對面,張嘴露出牙,沖閉眼睡覺的蔣暖兇狠地哈氣。
蔣暖感受到貓的口氣,含糊不清地咕哝一句,把沈清風摟的更緊。
沈清風:“……”
沈清風耷拉下貓眼,伸出兩隻後腿狂蹬,喵喵大叫。
睡夢中的蔣暖被吵的頭疼,她睜開右眼看懷中的貓咪。
之前睡覺都很安靜呀,今天怎麼回事?
蔣暖看着花生不停蹬着後腿,以為它後腿騰空不舒服,右手托住它的屁股,直接把整個貓身攬進懷裡,照着花生的大腦門又是一口親親:“木馬~好啦,快睡覺吧,别鬧了。”
沈清風貓眼瞪大呆住,徹底不敢動了。
他生怕蔣暖醒來,再給他來一口……
這蔣暖到底是個什麼人啊,為什麼一言不合就親貓?
沈清風像一條失去靈魂的鹹魚,任由蔣暖抱着睡,貓身抻的像鋼闆一樣直,一動不敢動。
應該又是一場夢吧。
忍一忍,一夜很短,天亮就能回去了。
沈清風認命地閉眼,耳邊傳來蔣暖均勻的呼吸聲。
兩隻貓耳尖抖動,沈清風睜開電燈泡眼,側過頭去看蔣暖。
蔣暖睡得很香,眼睫像蝴蝶翅膀,一顫一顫的。
她呼出的熱氣盡數噴灑在沈清風半邊側臉。
沈清風心跳快了幾拍。
他慌亂地轉正腦袋,繼續瞪着一雙亮亮的眼睛望天花闆。
唉……什麼時候能夢醒啊……
蔣暖不知道夢見了什麼,身體一抖,輕輕嘤咛,鼻尖蹭了蹭貓臉。
沈清風一個激靈。
他動動小鼻子一嗅。
蔣暖身上一股香噴噴的牛奶沐浴露味道。
床頭的鬧鐘滴答轉動。
時針和分針重合。
零點了。
困意湧上,沈清風眼皮漸沉,放松身體進入夢鄉。
——
蔣暖這一夜睡得神清氣爽。
鬧鈴響起,她抻懶腰起床。
花生不知道什麼時候醒的,站在卧室門口蹦跶着不到一米的身子夠門把手。
蔣暖覺得這一幕覺特好玩,早起的怨氣瞬間煙消雲散,笑着穿上拖鞋走過去擰開大門。
花生蹭蹭蔣暖的褲腳,夾子音“喵”了聲,甩動尾巴奔向廚房啃拖布。
蔣暖打着哈欠去衛生間洗漱。
她打開水龍頭洗手,看着鏡子裡眼睛還沒睜開的自己。
她昨天好像做了個什麼夢來着。
哦,她夢見花生變成一個帥哥,帥哥非常羞澀的不讓她抱。
蔣暖甩甩手上的水珠,被自己這個荒謬的夢逗笑。
她對着鏡子拍拍臉蛋。
上班去喽!
雙城大學男寝。
白色枕頭下的鳥叫聲鬧鈴微響。
沈清風雙眼緊閉,手伸到枕頭後關閉鬧鈴,翻了個身繼續睡。
他想起了什麼,忽地睜開眼,扭頭看向身旁,又伸出雙手放在眼前晃了晃。
他長舒一口氣。
夢終于醒了。
沈清風揉着亂蓬蓬的頭發從床鋪下來,鐵床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
擺放牙具的曹振回頭,看見沈清風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有些錯愕:“你昨晚一宿沒睡嗎,黑眼圈這麼重?”
沈清風搖搖頭,什麼都沒說,往脖子上挂一條毛巾,端着洗漱用品去水房洗漱。
曹振盯着沈清風沉重的背影,捏住下巴陷入沉思。
水房裡。
上早八的同學很多,水槽旁邊站滿一排雞窩頭男孩,有的直接空裝上陣,光着上身迷迷糊糊地刷牙。
沈清風擠好牙膏,對着鏡子刷出滿口白泡沫。
他頭前伸,湊近鏡子看自己十分明顯的黑眼圈。
他不明白,他明明和蔣暖沒有太多交集,為什麼這幾天會頻繁夢見蔣暖。
而且夢裡的舉動……十分親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