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暖回到雙城時天色剛微微擦黑。
她插鑰匙開鎖,大門剛打開,一個橘色的身影“嗖”的一下蹿出殘影,撲到她的懷裡。
蔣暖雙手拖住軟乎乎的橘貓屁股。
小貓聲音糯叽叽地喵喵大叫,伸出粉嫩的小舌頭不停地舔蔣暖的下巴。
蔣暖被舔的臉發癢,笑着抱它進屋:“才兩天不見就這麼想我呀。”
小橘貓也不知道聽沒聽懂,反正就是一個勁地膩着蔣暖,兩隻毛茸茸的前爪勾住她的脖子蹭啊蹭。
蔣暖單手抱住橘貓彎腰換鞋,環顧屋裡。
屋内沒有她想象中的亂。
裝貓糧的碗空了四個,剩下的糧食堆在碗裡,地上沒有散落的貓糧。
貓砂盆旁邊除了有點異味,一點貓砂都沒撒出來。
蔣暖摸了摸貓貓的腦袋:“花生真乖,一會獎勵你一根貓條。”
橘貓仰臉:“喵嗚——”
蔣暖以為是花生乖。
如果她在家裡放個監控的話,她會看見每天晚上穿成貓的沈清風是如何狼狽的打掃屋子的。
花生刨出來的貓砂,花生吃掉的貓糧,全部是沈清風用兩隻爪子一點點捧起來放進去。
沈清風這邊刨着,貓嘴裡叨叨咕咕。
他真是上輩子欠蔣暖的。
變成貓了還得幫她幹家務。
蔣暖收拾一通,晚上沒什麼胃口,洗澡之後直接鑽進被窩,靠在床頭看專業課的書。
許久不見主人的貓貓乖巧地趴在蔣暖身邊,尾巴高高翹起,一晃一晃的。
卧室裡隻開着一盞暖黃色的小夜燈,照出溫柔的光影。
一人一貓在床上無比和諧。
小夜燈旁邊的藍色鐘表分針滴答地轉動,定格在“6”的位置。
眯眼擡頭享受愛撫的小貓身體忽然抖動,旋即睜開眼睛。
沈清風甩甩腦袋,瞅見身邊一身鵝黃色睡衣的蔣暖。
她的頭發長了些,低頭看書時發梢微垂,遮住小半的臉頰。
沈清風後背被蔣暖摸的發癢,他向左挪動,離開蔣暖的掌心。
蔣暖覺得手邊空空,她從書裡擡頭,一把将貓撈過來繼續摸:“别離我太遠呀。”
沈清風:“……”
他動動鼻頭,嗅到一股熟悉的淡淡薰衣草香。
他擡起貓臉,定定地望着看書的蔣暖。
柔和的夜燈映出她清純的側顔,零星的光照進她清澈的眼底,閃亮又靈動 。
沈清風這兩天每晚空空的心,在這一瞬間被填補的滿滿當當。
好像有某種力量驅使似的,沈清風不自覺地靠近蔣暖,貼住她的胳膊用腦袋蹭蹭。
等他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時,蔣暖已經快一步直接把貓抱在腿上。
她眼含笑意地低頭,輕吻了一下貓貓的側臉,翻頁繼續看書。
沈清風的耳朵霎時間紅成番茄色。
他心裡如同過電般炸開一陣酥麻感,直湧上頭。
沈清風沒有逃開。
他安安靜靜地趴在蔣暖腿上,任由她摸着自己。
剛剛的一切都是貓的感覺,與他無關。
所以被摸也沒什麼關系的。
對,是貓,不是他。
沈清風閉上眼,翹起尾巴安慰自己。
難得貓咪到了晚上聽話乖巧,蔣暖抱着貓睡得很舒服。
周一一整天都很忙碌。
蔣暖做了一天的表格,對着電腦坐的時間太長,腰酸脖子疼。
她累的不想吃東西,本打算直接回家複習,向婉婷發來消息,約她一起吃晚飯。
兩人約在一家面店。
蔣暖點了一碗熱乎乎的雲吞面。
店是新開的,分量給的足,雲吞飽滿的像金元寶一樣。
蔣暖端起碗喝了一大口湯。
紫菜味十足,很鮮美。
“你最近是不是特累啊,”向婉婷卷起一筷子炸醬面,“我看你又瘦了一圈,臉都尖了。”
蔣暖嚼着面,摸摸自己的臉:“這不挺好的嗎,省得減肥了。”
向婉婷指指蔣暖的胸前:“可是你這裡也瘦了。”
蔣暖低頭:“……”
向婉婷歎氣:“本來就不大。”
蔣暖:“……”
蔣暖拉上外套的拉鍊:“我一天忙的焦頭爛額,哪有時間管這個。”
飯點店裡坐滿人,密集的交談聲讓本就高溫的空氣呼吸起來更悶,鼻子上像堵了一層紗布。
向婉婷嗦口面:“專業課還學不明白呐?”
一提到這事,蔣暖就頭疼:“還那樣吧,專業名詞還是不太理解。”
“也是,咱畢竟是學金融的,大學這幾年也沒接觸過新聞學,那些學新聞的人肯定……”向婉婷突然頓住,想起了什麼,舉筷子道,“咦?你要不找個新聞傳播學院的同學幫你補補課?不管怎麼說人家也學了三年專業課呢。”
蔣暖大口吞面,嘴裡塞滿面條,說話含糊不清:“沒熟悉的人呀……”
向婉婷摩挲下巴盯着蔣暖,忽然眼神一亮。
她重重拍了下桌子。
蔣暖鼓着腮幫,擡頭看向婉婷。
向婉婷自信滿滿地挺胸,神秘一笑:“這事交給我,姐肯定給你辦的妥妥帖帖的!”
蔣暖:?
蔣暖一心撲在香噴噴的雲吞面上,沒過多在意向婉婷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