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問題來了,她一個大門不能去,二門出不去的‘大家閨秀’版本義女,沒有内功,又是戰五渣,要怎麼神不知,鬼不覺地到堯青船艙偷毒草。
并且還要在事後不被發現。
好好養的毒草,少了一根,哪怕他養得很多種毒草,也很難一點沒有察覺吧。
不對,現在不是想這些善後問題的時候。
琳琅拍了拍自己發散的狗腦子。
首先,她出不去。
其次,哪怕她天神下凡魅力無邊,混進堯青的船艙,也不能保證他一定養着這個鬼毒草。
很有可能竹籃打水一場空。
已老實,求放過。
如果上天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會對那個人說,我願意,如果非要給這份愛加上期限,我希望---
不對,拿錯劇本了。
如果上天再給我一次機會,哪怕這本小說再難看,我也一定不會吐槽這本惡俗小說,我會鼓勵鼓勵再鼓勵。
算了,琳琅有氣無力地倒在榻上,就這樣吧,誇不出來。
這個世界真的是爛到沒邊了呢,謝謝。
但偏偏,這個爛世界有一個如此美好的我。
琳琅噌地坐起來,仔細盤着小說裡的點點滴滴,不放過記憶裡的任何一個細節。
突然,她的眼睛亮起來,在榻上打了個滾,笑得活像個反派。
冷夜,海上明月即将變成滿月,明亮的光輝灑落在海裡。
故意淋了涼水,吹了一天的冷風,琳琅渾身發燙,大腦昏沉,被強制扶着站在船艙上,正是一個弱柳扶風狀。
一聲巨響,綠衣少年摔出船艙外,頭磕在地上,紅得發黑的血濺得滿地,他卻一聲不吭,咬着牙爬起來。
夜色下墨綠的眼睛裡滿是桀骜和仇恨,他滿腔憤恨,但他跪在船艙的門前,重重地把頭磕下去。
血液流過的痕迹留在他慘白昳麗的臉上,像是一道暗紅的紋身或者詛咒。
架着琳琅的人,讓她此刻進去。
“我嗎,你看清楚,我嗎”
琳琅的高熱被冷風一吹,有了幾分清醒。
六魔手是深井冰嗎,她現在腦子燒得昏昏沉沉,不找人給她治,見她有什麼用。
琳琅看着甲闆上,黏稠烏黑的血液,那是她計劃得到的東西。
但直接把她拖來見六魔手,完全不在她的設想之内啊喂。
她這是想偷點,不,取一點堯青的血而已。
去偷桑格草難度太高,事後被發現她拿了桑格草的可能也很大,但拿到堯青的血不一樣。
号稱百毒之毒的反派嗎喽堯青,自小以毒入食,血液内毒藥無數,桑格草必然也在其中。
服下三水碧血丹,如果她生病,藥血的作用下降,那作為看管她的第一責任人,堯青,當然是首當其沖。
一旦他受傷,拿到他的血自然簡單一些。
被稀裡糊塗架到裡面跪下,琳琅才發現旁邊還跪着一個人,一臉驚恐,跟閻羅王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似的。
左邊還坐着高高在上的死裝哥。
他一身月白銀紋錦袍,皎如玉樹,高挑的眉下,是一雙無情眼,别的不說,賞心悅目。
但要不是她武功太爛,真的很想問他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