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聽說你很拽啊。
珠簾輕響,琳琅才注意到前面還有個人。
她身前是一扇巨大的白紗玉珠簾幕,簾幕後面是一個大的軟榻。
那人斜倚在上面,一身紫蟒玄袍,玉骨冰肌,隐隐綽綽。
是六魔手梵空。
“義父”
琳琅沒有任何骨氣地直接一下把頭磕到底。
頭還埋在地上,琳琅就聽到來自右邊的一聲冷笑。
聲音清冷之中,帶着一絲諷刺,你都可以想象,他那張世外出塵仙人一般的臉蛋,會出現怎樣不可一世的刻薄諷刺表情。
“聽說你最近身體不好”坐于榻上的人含笑的聲音傳來,兩顆檀珠在他雪色的手上轉動着。
那手骨節分明,仿佛應當擺在台子上供人欣賞的藝術品,但砸得堯青滿身血污,現在跪在甲闆上的,也是這雙手。
琳琅心裡咯噔一下,義女都不叫了,這是看她效用價值不高,想直接放棄嗎。
“多謝義父關心,隻是小問題,一兩日便可好了”
琳琅斟酌着,努力表現自己,舔着臉說了些好話。
“是嗎”那人一笑,聲音幾分含情,“酌泉說你這風熱有虎狼之勢,要全虛全尾地養好你的身體,必得沿途停靠一次”。
“你說呢”
那人把問題輕輕一抛。
我說,我說,在這爛古代世界,醫療技術落後,我又沒有内功,十天半個月好了,都算我免疫系統強大。
“我說明日曬曬太陽,便可好了,義父”
琳琅臉上還因高燒漲紅着,但她雙目有神,亮澄澄的,不像患病的人,更像是精力滿滿的小狗。
她最後說出總結的舔狗發言,大為感動地說“謝謝義父關心,您對我真好,總是想着我”。
“我兒的意思是明日便可痊愈,酌泉卻說需得停靠,叫我信誰的好”那人把玩着檀珠的玉手輕挑,眼前的珠簾微微拂開。
鴉發如雲,堆在頸邊,紫袍下露出的皮膚仿若白玉連環,與雪等色。
她目色一震,看得呆了。
該說不說不愧是小說世界,這裡的人個個跟乙遊立繪似的,他比琳琅大一輩還多,但猶有姿色。
“我兒看得可還滿意”
榻上紫蟒玄袍的男子笑着,纖長的睫毛微動,越發襯得他姿容出衆,如同美人蛇一般。
“義父恕罪”
琳琅把頭磕在地上,好死不死,她還接收到白衣男子投來的目光,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所以她是怎麼敢的。
看看旁邊這位仁兄多老實,一直低着頭,恭順得像隻鹌鹑,一副死道友不死貧道的樣子。
“哦?你有什麼罪”
梵空坐起來,一頭黑發随意地散落精緻的袍服上,言語之間卻暗藏機鋒,似薄冰之下的暗流。
該死,她剛才好像觸到梵空的禁忌。
啊啊啊她怎麼會觸到禁忌,應該說這個該死的世界怎麼會有這麼多禁忌。
反派十六歲時已經容色獨絕,世無其二,大有因他容貌看輕他之輩,當然最後都沒什麼好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