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不言語,張世洪窘迫難安,脖頸漲得通紅。
“那我同世洪兄去吃杯酒讨讨熱鬧,其實一個人也怪冷清的”
對于其他NPC,琳琅滿不在乎,畢竟他們隻是NPC,哪怕他們手段通天,也隻是在劇情裡,并沒有能夠威脅她本質可能。
但她看着張世洪,一身寒衣,站在霜風之中,一副處事老成的大人模樣,實際上不過也是個十多歲的少年。
她忽而也覺得順着他去吃杯酒,也并沒有什麼。
反正和連州的兄弟愛人劇本已經走不下去了。
而且,有沒有可能,其實她一開始就想錯了,世界上的愛并不隻有一種,其實隻當個連州好狗腿子,呸,好兄弟就夠用了。
屆時說不定她和狂徒私奔,連州還會祝福她這個好兄弟。
想到這裡,要不是礙于張世洪在場,她要保持好自己的貴公子人設,真想拍拍自己的蠢腦子。
對啊,一開始,她就想岔了。
那可是連州,她真是瘋了,才妄想走什麼愛情線,讓他原諒她。
先當個狗腿子,被他三番五次拒絕傷心欲絕,再悔婚這種劇情,簡直完全沒有破綻。
琳琅啊琳琅,你真是個天才。
“其他人都去,很是熱鬧”
張世洪見他答應得大方爽朗,如明月照進溝渠,他心裡那點陰私竟也被感染得消失無蹤,也情不自禁地跟着笑起來。
聽風樓樹影搖動,明亮亮挂着燈籠,人影攢動,很是熱鬧。
吃酒的吃酒,遊戲的遊戲,張世洪實在不知道臨岚是這麼個酒量,吃的幾杯,他自己就兀自醉了,在席子上鬧得不痛快,讓周錦文很是吃癟。
但礙于臨岚神秘的來頭,周錦文不好發作,隻好讓張世洪先帶他回去。
夜風冷瑟,馱着個醉鬼,并不是個好差事,但張世洪本就不愛這些酒局,能早早脫身,自然又是好的。
“張世洪,張世洪”琳琅直呼大名:“你說其他人都去,是哄我的罷”。
“沒有”張世洪看他扭來扭去,扶着拱橋的圍欄,生怕他一個不對栽倒下去,但張世洪要去扶又被他掙開,一時有些焦頭爛額。
“當真沒有?”
“當真沒有”
張世洪不假思索地答,眼睛和手還看着搖來晃去,但怎麼也不肯讓人扶的臨岚。
“那怎麼不見連州”
“他”張世洪一時說不出口,連州一向不同他們來往,他以為她知道,況且她答應要去時,也并沒有提前問有些什麼人。
但張世洪心裡縱有千萬分的理由,對着臨岚,也并不理直氣壯,他嘴上支支吾吾,半天才打量着他是個醉鬼,心虛道:“他在的,隻是你沒有看見”。
“沒有騙我?”
“。。。沒有”
張世洪說話磕磕絆絆,臉漲得通紅。
“可我是騙了你的,世洪兄”
剛才還站都站不直的臨岚突然笑起來,哪怕還有半分醉鬼的模樣,他站在拱橋上,頭上是明月,腳下是流水。
“你裝醉”張世洪腦袋嗡嗡叫着,他素來恭謹守序,哪裡見過這樣,耍賴都理直氣壯的。
琳琅偷換了水,上次喝醉,讓她的計劃付諸東流,怎麼也不能再上一次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