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在兩息之内，冷凍成冰，瓦解破碎，消失于天地之間。

而之前被能量波及的仙門大能，沒敢趁機上前攻擊山靈和廖雲卿，隻來得及施展防禦屏障，護住在場的所有仙門弟子。

世界安靜下來，隻聽得見大雪撲簌簌落下的聲音。

山靈吼間溢出一口血，卻被她咽了下去，氣喘籲籲站在陣法内。

剛要轉身探查孔青山的狀況，卻聽見後面傳來廖雲卿虛弱的聲音。

“可惜了，沒直接死在你手下，可是怎麼辦呢？一想到以後再也不能見到你，我好不甘心啊！我該叫你姗姗？山靈？娜西？藍安？還是葉竹呢？”

“大大！廖雲卿他……”

山靈直覺不妙，聞聲看去的時候，廖雲卿已經血濺當場，一柄利劍貫穿了他的身體。

而執劍的人，是孔青山。

廖雲卿對痛苦恍若未覺，卻直直地望向山靈，眼中充滿了不甘與兇狠。

卻根本無力反抗孔青山。

山靈瞳孔驟然緊縮，心髒不自覺傳來一陣鈍痛，好像呼吸都困難了。

怎麼會？

以孔青山的實力，怎麼可能傷到廖雲卿？

以廖雲卿的本事，又怎麼可能讓孔青山傷了他卻無法還擊！

雖然山靈剛才氣極了，恨不得将廖雲卿拆解入腹，但内心深處，山靈知道，自己并不想讓他死。

不是出于廖雲卿死了世界就會瓦解的緣故，亦或者以後他們還會再糾纏，而是山靈真的不願他死。

“大大小心！”

小毛話音剛落，一道利器貫穿血肉的聲音已經在耳邊響起。

“啊！……”小毛尖叫起來，也為這突發的狀況驚慌失措：“怎麼會這樣！大大……嗚嗚……”

尖叫之後，它突然就哭了起來：“大大，我們的幸福之力沒了，孔青山給你幸福之力全部消失了，這個世界，我們沒有成功，嗚嗚……大大，都怪我，一點都幫不了你。”

山靈回過神來的時候，隻覺得身體很疼。

她再次驚愕，低頭看去，自己的腹部，也被人從身後一劍貫穿了。

上湧的氣血終于無法咽下，大口大口噴了出來，染紅了她雪白的衣裙。

但因為小毛的驚叫，情急之下，她錯開了一分，内丹并沒有直接被搗碎，她也沒立刻死去。

“震驚嗎？我居然能殺了廖雲卿？也會對你毫不手軟。”

孔青山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山靈張張嘴，隻有滿口的血，身體不受控制地往一旁倒去。

孔青山神色掙紮了片刻，還是單手接住了她，在她耳邊繼續道：“都要感謝你，鑿齒被你殺了的那一瞬，廖雲卿的反應非常奇怪，好似一瞬間修為被人剝奪了去。”

“……”

“我猜想，秘境中被你重傷後，廖雲卿修為大跌，早已不如之前。放出鑿齒之時，他定然用了某種秘術，将修為與鑿齒捆綁在一起，這才得以再次威震仙門和魔道，于是，在鑿齒化為碎片的瞬間，我趁機，接近他，殺了他！”

山靈睜大了眼睛，望向遠處滿臉震驚，想要救她卻又無能為力的廖雲卿。

廖雲卿似乎也沒想到，在他揭露山靈的所有‘罪’行之後，孔青山真的會對她如此絕情。

絕情到，什麼都沒問清楚，什麼都沒聽山靈解釋，他就趁她虛弱之時，毫不猶豫，偷襲她。

在之前的那一世，孔青山可是願意為了她成魔，即便最後死在她手裡，也無怨無悔的癡情種。

如今，竟然毫不猶豫要她的命。

前幾個世界的一幕幕再次閃現。

恍然之間，廖雲卿好像明白了什麼。

他與山靈之間的糾葛，山靈與孔青山之間的糾葛。

難怪山靈那般心高氣傲之人，屢次受制于他，即便上個世界被南宮陵傷害成那樣，她再生氣都選擇待在他身邊。

讓他愛上山靈，對她表明心意說‘我愛你’，這就是山靈曾經對他說過的，想從他身上得到的，一種無形的力量。

得到之後，她便可抛棄一切離去。

哈哈哈！……

廖雲卿張大嘴巴，癫狂地笑起來。

原來，這幾個世界山靈所求的，就是她當初沖動殺了自己之後，所要做的贖罪。

而贖罪，便是她會死在他手裡，她需要得到他的真心。

所以，這個世界，這種贖罪輪到了孔青山身上。

也就是說，他對她再無用了。

即便他再次死在她手裡，他廖雲卿也無法在其他世界中與她相遇，糾纏了。

濃郁的黑氣慢慢侵染上廖雲卿不甘而絕望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