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以為衛洐或許隻是震懾一下,可接着他又把老鬼踩到水裡,手上的弓猛然往後一拉,勒得老鬼眼睛驟然大睜,脖子直至腦袋瞬間就充斥起了不正常的血色。
老鬼瀕死般掙紮不停弄得水波震蕩,衛洐神色冷漠陰沉,目光緩緩斜瞥落到岸邊的王仞身上,手上動作一點不松反而慢慢的将其越拉越緊。
“大……哥……”
老鬼嗓子沙啞到快失聲,他掙紮不開眼睛也開始翻白,隻能極力地轉過頭向王仞求救。
大家看的心驚又目瞪口呆,連阻攔都忘了,又或是被衛洐給吓到了。
阿護看到自己兄弟在衛洐手下受這種屈辱,急得想要出手相救,但王仞搶了先。
王仞扔出去的匕首是朝着勒着老鬼脖子的弓弦去的,但在他的匕首砍中弓弦之前,衛洐猛然用力,老鬼如同小雞仔一樣被拽倒在河流裡,弓弦也繃斷了。
老鬼得了喘息空間,下意識的貪婪呼吸,卻又被河水嗆得說不出話,憋悶得仿佛下一刻就會提不上氣嗆死在水裡。
其他人大氣也不敢出,也沒人敢有動作。
隻有阿護跳進水裡及時将老鬼給扶回岸邊給王仞,又趕忙下水去把他們掉在水裡的刀和匕首給撈了回來。
王仞在岸上,衛洐在水裡,王仞明明是俯視的姿态,可衛洐擡首冷視的氣勢反而傲慢更甚。
藤蔓編織成的弓弦無法承受太大的拉力,王仞和衛洐都明白。
可衛洐這樣做,不過是在警告他們,讓他們别再一次次的挑釁,他有讓他們永遠沒有機會再冒犯和招惹的能力。
王仞自然也明白,可他突然發現另一件趣事。
人在看到動物或是人類臨近死亡時,憐憫和膽怯心理是自發産生的,而且會在過程中被無限放大,就算是訓練有素的殺手,也很少有幾個能做到這樣勒着别人脖子倒數死亡的時候,情緒能這樣平靜的。
衛洐身上有一股另外這些草包都沒有的血腥味,那股味道和他們是一樣的。
衛洐一定不簡單。
“再敢動他一根頭發,下次斷的,就是你們的脖子。”
衛洐還是那副冷淡的模樣,可沒人敢質疑他的警告僅僅隻是口頭。
如果有下一次,他會真的下手。
聽到衛洐的警告,王仞陰沉的臉上忽然揚起一抹笑意。
“哦?”王仞拉長的尾音别有深意,“那還真是讓我期待啊。”
衛洐這股淡漠又不失毒辣的狠勁兒真是戳人,很像森林裡提起就令人色變的漂亮食人花,冷漠誘人卻又充滿了危險,讓人難以抑制的生起征服欲。
真是讓他喜歡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