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不久之前,她還看見過那裡衣之下寬闊厚實的胸膛。
床微微往下凹陷,清冽的香氣迎面壓來,姬元玥下意識屏住呼吸,捏緊軟被,可胸腔裡的那顆心卻不受控的激烈跳着。
不知是不是發現她的異常,那人竟突然停在了她的跟前。
公主更緊張了。
下一刻,她感覺到他伸手輕輕攏了攏她的裡衣衣襟,在她驚慌無措之時,他道:“殿下...薔薇,很好看。”
最後三個字極其低沉,且帶着某種調侃之意,姬元玥反應過來,臉砰地的漲紅,一把拽住他的手:“你看得見!”
她的小衣繡的是一朵薔薇花!
她一直認為夜裡他看不見,便也無所顧忌,誰知這人能夜裡視物就罷了,還能看的如此清楚。
那她方才瞪他,剜他,他都看見了。
所以他才會笑她。
肩頭突然感覺到絲絲涼意,也拉回了公主思緒,她這才發現,方才他本來是替她攏好裡衣,可因她情急之下拽了他一把,竟連帶着将自己的裡衣拽到了肩上!
憑他夜能視物的本事,必早已是看的清清楚楚。
“你...唔!”
質問的話還未出口,她便落入一個堅硬的懷抱,他的手臂從她背後環過,将她牢牢的禁锢在他懷中,讓她動彈不得半分。
清冽之氣将公主緊緊裹挾,不僅面紅心跳,就連身子都軟了一半。
他的唇慢慢落下,最後停在半指之距,似壓抑,又似威脅:“殿下,臣是再正常不過的男人,可經不住殿下再三誘惑。”
他似野獸一般,盯着眼前羽睫打顫,半個身子軟在他懷裡的公主,這一刻的她沒有面對周遠光時的氣勢淩人,疾言厲色,她柔軟的不像話,好像不論他對她做什麼,她都不會抗拒,甚至會縱容他對她為所欲為。
這無疑是他這半生,遇到的最難的考驗。
姬元玥的手仍舊在他的手臂上,但早已經卸了力氣,隻松軟搭在上頭,她聽出了他的言下之意,他并沒打算碰她。
這對她來說自然是值得慶幸的,她也很清楚這時候她應該推開他,遠離他,可奈何身子不争氣。
上輩子,她的身邊有過兩個男人。
周遠光,麟蘭王,前者她更多的是依賴信任,後者更是談不上喜歡,亦或者說,那一輩子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喜歡什麼,也無權選擇。
眼下抱着她的這個人,是第一個讓她心跳如雷,身體失控的人。
她的身體好像比她的心更先喜歡他。
他曾經問過她,她喜歡什麼樣的人,她當時說喜歡強者,并非是敷衍,而是真心。
誰不喜歡強大的人,況且這個人還有着如此優越的身材與樣貌,在深夜,在她的床上,這樣抱着她,她要無動于衷那才叫不正常。
但她僅剩不多的理智告訴她,不可以。
她要複仇,他也沒有未來。
“我...你放開我。”
這話像是在反抗,但卻更像嬌嗔。
無佲的手臂更緊了。
兩道身影幾乎是貼在一起,他閉了閉了眼,幾乎用盡了畢生的自制力,拿起軟被将公主飛快裹住,放平在床上,嗓音沙啞:“浴室在何處?”
姬元玥深吸一口氣,擡手指了指。
身上驟然一輕,等她回神,那邊已經傳來水聲。
雖然沒有經曆過情事,但她大約明白他此時沐浴是為哪般,也因此,心中更覺疑惑。
到這種地步,他竟都能忍住不碰她。
秦太傅君子之風,潔身自好,有如此自制力她并不覺得意外,可無佲,心狠手黑,殺伐果斷,猶如黑夜中行走的兇獸,他竟也能...
公主閉了閉眼,她怕是魔怔了,他們本來就是一個人!
突然,姬元玥想起了什麼,猛地瞪大雙眼看向浴室的方向,臉頰越來越紅。
沒過多久,那人回來了,攜着一身涼氣。
他才壓下那股火,剛爬下床,就聽公主道:“今夜浴室沒有倒水,那水,我方才洗過。”
無佲身子一僵,好不容易克制下去的欲念又猛地升了上來,更加洶湧,他手按在公主枕頭一側,壓下身去,咬牙:“殿下若真不想睡,臣今夜可以奉陪。”
姬元玥這回連脖子都紅了。
她也真是糊塗了,這種情況同他講洗澡水作甚!
這一次不同于方才,她感受到了極為強烈的氣勢,她一點都不懷疑但凡她勾一勾手指頭,今夜他們誰都别想睡了。
“睡。”
公主抓着軟被将自己蓋住,認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