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走出酒店時,已經夜幕降臨,華燈初上。最近已是隆冬臘月年關将至,街道的商家們都已經提前布置了新年裝飾。
她穿着黑色長款羽絨服,頭上戴了一頂挂耳絨帽,大晚上戴了副墨鏡手裡還抱着一束白色紫羅蘭。大抵是因為晚上霓虹閃爍,常人戴上墨鏡恐會摔跤。所以路人見她這樣裝扮頻頻回頭看她。
蘇晚并沒有察覺衆人視線聽着音樂向停車場走去。突然一個魂魄擋在她面前,她從墨鏡裡都能看到他臉上已經幹了的幾條血痕和左邊的額頭上的大洞。
蘇晚徑直穿行而過,那魂魄摸摸自己又回頭看看蘇晚,疑惑她到底看不看得見自己呢?!
蘇晚向前走幾步後深呼吸拍拍胸口,不禁歎氣自嘲“終究還是沒有辦法完全不害怕。”
空氣有點冷她的鼻頭被凍的紅紅的,旁邊攤販的糖炒栗子發出甜糯的味道,是年的味道。
那小販見蘇晚在她攤位站了一會便開口問:“你是要買闆栗嗎?”
“嗯,好的,老闆那您給我拿一袋。”蘇晚回過神來掃碼付錢。
她捧着熱乎的闆栗在地鐵站附近的停車場找到了韓曦辰的車。車裡的燈開着,蘇晚見他已經脫下大衣外套穿着白色高領毛衣,手裡拿着平闆在看PPT,眉毛皺成一團。
她走到後座把花放懷裡準備拉開門,隻見韓曦辰已經從裡面把副駕駛車門推開。
“你真把我當司機呀?”聽他調侃的語氣。
蘇晚聽他語氣隻覺得心裡一團火,語氣也好不到哪裡去:“我就說不需要韓總來接,我自己坐地鐵更快。副駕駛位我坐也不合适。”
韓曦辰聽她語氣火藥味十足,他見過她幾面知道她不是随意出言不遜的人,定是來的路上遇到了什麼事情。
“你确定你想在地鐵裡聽到各種人的抱怨,再偶爾碰上個地鐵鬼。”他見蘇晚愣在那裡不上不下,眼睛望向他時似在詢問他怎麼知道。
韓曦辰走過來,把她按在副駕駛位上:"一、我沒有女朋友,二、我不想當司機,三、剩下的事可以在車上說。”他擡手看了一下手表,“再不走這個點真得堵在路上。”
韓曦辰啟動車子朝蘇晚看了一眼:“系安全帶。”
蘇晚系上安全帶,車裡暖和,她把耳機帽子摘下來。
沒等她開口,便聽韓曦辰說:“我是猜的,我見你大晚上還戴個墨鏡,耳機不離身的。這個裝扮跟我奶奶以前是一樣的。
我是我奶奶帶大的,要是我說謊了一定會第一時間被奶奶發現。當時我隻以為是奶奶聰明。後來有一次她接我放學,她看見一個小孩偷了小販的東西,奶奶讓他把東西還給小販。
那孩子不願,于是她拉着那孩子的手在小販面前把人家的心裡話都說了出來,吓得人家以為見了鬼。”
蘇晚撲哧笑出了聲,“奶奶那麼可愛。”韓曦辰見她笑了也跟着笑起來。“可不是。到現在也還是個老頑童。隻是有一次二叔心機被她說中,他竟說奶奶是怪物。”
“我聽蘇奶奶說起過家事,真真假假參雜着。可二叔的言辭之重奶奶肯定是難過了很久,親人的指責才是最難受的。”
蘇晚想起了父母看她的眼神是陌生、是獵奇,是蘇晚想跟他們親近,他們便倉皇離開的背影。
“後來有一段時間奶奶就像你這樣戴上墨鏡、耳機,手也不敢伸出來。”
韓曦辰見她似想起了不愉快表情都黯淡下來,便抛個問題給她:“你猜奶奶後來怎麼又變成老頑童了?”
”那奶奶後來是怎麼.....”蘇晚見有解決方法,突然眼睛有了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