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覺得這一刻她的心甯靜又安詳她倒在沙發上睡着了。
“哥哥,母親是不喜歡婉兒嗎?為什麼?”蘇晚夢見一個五六歲的孩童,那孩童披着粉色的鬥篷頭上梳着雙鬓看着遠走的母親的背影,拉着一位白衣男子追問。
那男子蹲了下來,蘇晚想努力看清那男子的長相。
突然腦門被輕輕彈了一下“該起來吃飯了。”蘇晚醒來恍然隔世,見秦生又在欺負她追着便要打他。秦生滿屋的跑,遲與端着湯從廚房出來“吃飯了。”
秦生雙手作揖求饒“我們先吃飯。”蘇晚也追累了就點點頭在餐桌前坐下。
遲與把湯放在最中間,蘇晚見桌上八菜一湯,藥膳炖羊肉、清蒸鲈魚、鮑魚粉絲、紅燒肉....牛肉竟然是用竹簽穿起來用炭火烤的。
蘇晚豎起大拇指:“遲與你真的會做飯,我做飯隻是湊合能熟。”說着給了遲與一個“我能先吃一個嗎”的眼神,見遲與笑着點頭。她順手拿一串烤牛肉放嘴裡,“哇!真的比外面的好吃。”
她還不忘問:“我記得我家裡沒有碳烤爐,拿不成你還帶了爐子?”
“帶爐子多麻煩,他就是攤在錫紙上用掌風。”秦生又調皮手掌向下對着蘇晚拿簽子的手。
“啊!好燙。”蘇晚把手裡的簽子扔掉從秦生手下移開。
遲與已經代她出氣對着秦生的手拍下去。
“你們兩個可以安生吃飯了吧?”秦生乖乖去拿碗筷。
“我剛剛在超市見有桃花釀我買了兩瓶,過年嘛我們今天喝一杯。”遲與見她早以不似剛才那般模樣,整張臉有了神采便默許點頭。
那桃花釀顔色是粉色的裝在玻璃杯裡甚是好看,三人舉杯“新年快樂”。
酒過三巡。
蘇晚已經有了七分醉意,她再次舉杯:“兩位哥哥,我敬你倆一杯。細想下來我三歲時第一次見你們也是你們把我推回到身體裡,12歲那年、再到兩月前的24歲。我從小就被至親的人厭棄、害怕、他們有時候甚至希望我死了更好。”
蘇晚低頭用手将眼角的淚擦掉。秦生和遲與隻能什麼都不做安靜的聽她說。
“今天我接到了一個自稱是我母親的人打的電話,從我上大學以後那個家從來沒有一個人關心過我人在哪兒?可有吃飽穿暖?整整六年我不回去,他們也從不讓我回去。
我們比陌生人更像陌生人。我都快忘了有這麼一個人,小時候我也渴求過她能愛我一點不能像愛弟弟那樣,跟姐姐那樣也行。可她對我們家小黃的态度都比對我好,而小黃隻是一條狗。”蘇晚突然對着他們莞爾一笑,秦生卻眼底酸澀、遲與手攥成拳頭指甲在掌心摳出血痕。
“我不想原諒她,我已經好好的長成了大人,小時候沒有得到的長大後的我已經不需要了。”蘇晚端起杯中酒喝完,眼淚還是從眼角滑落下來。
窗外突然放起了煙花。
“哇!今天有煙花秀。走快去看。”
她拉着秦生遲與跑到陽台上。
遲與見蘇晚因喝了酒臉上飛霞,話比平日多了許多。
那煙花絢爛見她已經如常與秦生繼續打鬧。
遲與許下心願:“唯願她此生能夠快樂圓滿。”
“大哥,我們快走,二哥說今天除歲要給我放爆竹。”恍惚間他又看到了新的畫面,畫中女子轉頭看他,那女子單鳳眼,皮膚雪白一頭黑發挽成雙鬓,額頭畫着粉色的花钿。
那長相與蘇晚别無二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