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等阿福重新回到這間臨時會客室催促這群依舊處于興奮狀态的年輕義警上樓睡覺時，哥譚厚重的暮色已經爬上了第一縷晨光。

迪克試圖以“白天從韋恩莊園出去容易被狗仔拍到”、“酒店裡不可以養貓”等理由留下準備回酒店睡上一天的斯卡蒂拉。

“其實我可以用魔法隐——”斯卡蒂拉想拒絕，留宿在第一次見面的人家裡也太奇怪了，但是看着迪克眼裡隐隐閃過的失落，拒絕的話語突然轉變，“……可是這裡沒有我的衣服。”

這個借口在萬能的管家俠面前根本不堪一擊，因為阿福總是會做好萬全的準備以應對各種突發狀況。這會兒他變魔術似的捧來一套柔軟舒适的睡裙，雙眼含笑地遞給了斯卡蒂拉。

“一名優秀的管家永遠不會讓客人陷入尴尬的困境。”阿福說，“不管怎麼說讓一位女士在清晨獨自離開都太過于失禮了，我想可以迪克少爺可以在午餐過後把您和貓咪們送回韋恩酒店？”

不愧是阿福，給出的理由比迪克要高明多了，這理由讓人多不好拒絕呀？

“當然可以！”迪克感激地看着阿福。

可惜阿福并沒有給他什麼眼色，比起明明有好幾段情史卻依然會莫名變得嘴笨的男孩，作為英國人的阿福更願意多關心一下傳說中幫助過亞瑟王的白龍——雖然那不是眼前的這一隻。

阿福為斯卡蒂拉整理的客房就在迪克卧室的對門，老管家離開前深沉地看了一眼迪克，希望他能把握住這短暫的機會。阿福當然不是想讓迪克做出夜襲這種在違法犯罪邊緣徘徊的事，但是起碼早上起床後制造一場偶遇呢？

“你會在哥譚呆多久？”迪克叫住了準備回房間補覺的斯卡蒂拉。

這是斯卡蒂拉還沒考慮過的問題，她倚在門框上歪頭思考着，“不知道呢，或許幾個星期？”她和卡爾德說好這趟旅行至少要持續個三年再回去，她或許需要有一個長時間的住所，“……也可能會在哥譚長住？我還沒有确定，不過我肯定會選擇一個城市作為這幾年的居住地的。”

幾年？迪克的眼睛亮了起來。

“那你看布魯德海文怎麼樣？”迪克的算盤簡直要崩到各顯神通偷聽他們對話的衆人臉上了，“我是說——布魯德海文的風景不錯，現在犯罪率也在有序地下降——”

“嗯——如果能保證不再丢車的話？”斯卡蒂拉挑起眉毛，她已經在車上留下了魔咒，保證偷車賊哪怕有什麼手段能撬開被魔咒鎖住的車門，也沒辦法啟動汽車。

哪怕他想把車拖走——那還有她留下的無傷大雅的小詛咒，保證偷車賊沒有辦法順利地帶着車離開。

她這麼說隻是逗一逗眼前這位幾乎要把目的寫在臉上的年輕警官。

你說她明明之前還被迪克的蜂蜜陷阱唬到？那是肯定的呀，畢竟她隻是一隻剛剛成年的小龍，格裡斯沃爾德家裡可沒有敢對自己調情的男孩。

至于現在，龍對自己喜歡的東西一向主動。

要不夜巡的時候偷偷去把那些小偷警告一遍？迪克已經開始在心底細數布魯德海文有偷車案底的罪犯名字了。

此刻義警們的共享頻道裡。

“天呐，他是笨蛋嗎？我是迪克的話我直接邀請她住到他的公寓裡啊！有哪裡比夜翼住的地方更安全嗎？”斯蒂芬妮聽着提姆的轉播急得恨不得馬上回來，“提姆你能給我弄個飛機嗎？”她沒買到機票。

“你怎麼不讓我開蝙蝠戰機去接你？”提姆無語，“你怎麼會沒買到機票？”簡直匪夷所思，頭等艙什麼時候這麼暢銷了？

斯蒂芬妮：“……我聽你們說話聽忘了。”

“我敢保證她絕對是在和迪克調情，”傑森雖然沒有留在韋恩莊園裡，但他并沒有從共享頻道裡下線，“現在她的車上肯定有一萬個能保護它的魔咒。”

“真是丢父親的臉，”達米安冷酷地評價道，“他哪怕有父親在情場上的一絲遊刃有餘，也不會像現在這樣。”

芭芭拉是此刻唯一一個替迪克說話的好心人，她說：“迪克或許是考慮到以他的工資買不起第二個車位？”哪怕現在已經和好了，迪克還在堅持不用布魯斯給的卡呢。

哈，男孩的自尊心。

至于一直沒有出現的卡珊德拉——她現在已經坐在從香港回美國的飛機上了。

“還沒想好嗎？”斯卡蒂拉清冷的嗓音帶上了一絲戲谑，“我的警官先生？”她好笑地看着迪克絞盡腦汁的模樣。

迪克擡眼看到斯卡蒂拉那雙帶着笑意的金色眼睛才意識到，她是故意在逗自己玩兒，“看起來你早就做好決定了？”

“這可不一定，布魯德海文隻是在候選名單上的排名比較靠前。”斯卡蒂拉聳聳肩，她張開手，手心中漂浮着一塊精緻的銀色懷表，她看了眼時間說道，“還不休息嗎？我不想坐在一個疲勞駕駛的司機的副駕上。”